“萧然要想统治影坛,就必须得从我的尸体走过去!”
在嘉禾总部办公室里,邹文淮怒极之下,一掌拍在桌面上,把上面的茶水都给拍翻了。何贯昌静静的聆听着,邹文淮毕竟是嘉禾集团的董事主席,何贯昌固然是董事之一,可仍然还是得听命于他。
“真是没想到四年前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能够走到今天,我就不相信他的幸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邹文淮这颗老姜依然辣味十足,对萧然既是不屑亦是忌惮。
“我们很难斗得过他的,这个人有野心还有实力更有心机,只看他今天摆出三件事一举拿下影协就知道了!”何贯昌叹了一口气,在他看起来,根本就无谓与萧然为敌:“而且他还很年轻,有的是前途。我们年纪大了,攻城拔寨终究比不上他,还是专心做我们的事业吧!”
“不可能,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插手我的领域!”邹文淮恨意渐生,冷冷的望着何贯昌:“阿昌,十多年前我们创办嘉禾的目的不是为了亲眼目睹嘉禾的倒下,邵氏都被我们打倒了,这一次魅影照样不可能打得过我们!”
真的有得斗吗?何贯昌在心里感叹着,依嘉禾现在的实力,拿什么跟魅影斗呀。如果能顺着萧然铺出的路走,还可以像德宝和天罗一样得到一定的扶持和帮助,到时候再冲击市场,倒不失为一个方法。
若是非要跟魅影拼个你死我活……何贯昌想到这里便苦笑不止,这样还有什么可拼的?嘉禾声势大幅度下降,天罗和德宝已经隐有取代之意了,演员和电影人的心都向着魅影,拿什么斗?
或许真的是时候退休了!何贯昌长长叹息一声,他想如果还想下半辈子活得愉快一点,还是趁早抽身吧!正想着,秘书忽然推门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三个东方人面孔的家伙。
那为首的家伙见到两人便笑了,唧唧咕咕说了一番曰语,其后面的一个翻译这才解释:“邹主席,何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们。这一次,我就是应邹主席的要求前来谈投资的事的……”
何贯昌心头猛然一震,邹文淮什么时候跟曰本人谈了融资的事?竟然连他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只觉得一阵失望和无力,想不到邹文淮连他这个一手创办嘉禾的老臣子都信不过了……
而三天之后,那个曾经在影协会议上拂袖而去的老板正在发着呆,满肚子的苦涩和愤怒。站在他面前的是菲律宾的院线代表之一,这个代表以很是干涩的中文告诉他:“终止一切合约!”
这个瘦子老板很是愤怒,他知道萧然会出手段,可是没想到出得那么狠,竟然一下子便断了他的发行网络。尽管那不大,可是却已经是这间公司的全部了。要知道,之前他已经先后在电话里听了三句相同的话了,这就意味着他的公司完全失去了发行业务。
十五分钟之后,永高院线来电,通知他以后不再上他公司出品的影片。可是噩梦还没有结束,不到半个小时,投资的老板派了一个代表来,以一句简单的话表示了自己的立场:“我们撤资!”
吴尧汉以及冯淬凡等几个演员,这几个演员正在为他的公司拍一部戏,可是现在他们亦来到了他的面前。冯淬凡抓了抓头,很抱歉的向瘦子老板说:“对不起,黄总,我们决定退出这部戏的演出,希望这不会让你感到很难做!”
“你就等着接我的律师信吧!”瘦子老板叫黄应龙,其实他的年纪不大,只是自小便尝尽了苦楚,这才显得老了一些。只见他怒得满脸通红的向这几个演员吼叫:“你们这帮不讲信用的混蛋!”
几人无奈的笑了笑,其实他们都不想这样做,毕竟都是合作过几次的。只不过,现在全行都知道三天前黄应龙得罪了萧然,不落得方若海那般落魄便是幸运的了。
而且,在半个小时前,全行得到通告,萧然要这间公司在三个小时内倒闭。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不必担心合约问题,所以,他们都没有选择的站在了魅影这一方。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黄应龙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着,只是眼里透出来的却是绝望,脸色死灰一片。他万万没料到萧然居然那么狠,非要把他赶尽杀绝。
现在大老板的资金撤离,发行线亦断掉,甚至连本地都不能上映了。黄应龙知道,若是没有撤资,或者没有其他的手段,他还可以跟嘉禾谈上映。可现在资金撤离,他的公司背负了一笔银行贷款,拿什么还?
他甚至可以猜到,不需要半个小时,银行派来的查封员和追款者就会来了。因为他相信萧然既然做得那么狠,把方方面面都计算得那么周详,实在没理由放过这最后一个能够把他给逼上绝路的方法。
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跌跌撞撞的上了天台。本来是满脸死灰色的他忽然见面容通红,便好象喝了一斤二锅头一样,只不过眼里的绝望依然没有退却。
滴滴滴,大哥大响了。是秘书打来的,是告诉他银行派来了查封员。黄应龙惨然一笑,缓步走到天台边上,凝视着下面犹如玩具车的汽车和蚂蚁大小的行人。他知道,自己只要跳下去就全解脱了,可是他的老婆和孩子怎么办?
难道这一辈子背着一屁股的债务就有意思吗?黄应龙忽然笑了,笑得是如此的凄凉和恐怖。他现在很后悔,如果自己三天前没有因为姓格倔强而跟萧然对着干的话,那只怕自己依然轻松而且愉快的呆在办公室里享受冷气。
其实第二天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因为萧然提出的那个提议未必就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因为萧然答应,只要把片子拿给魅影发行,那魅影甘愿在一年内少拿提成来弥补制作费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