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豹丢下酒杯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去取徐乐几人挂在舱壁上的利剑:“你真元凝练有形过于我,可战技实在太差!真元岂是那么用的?每一分每一滴都应该用在刀刃上,周游流转,随手应心……我演一遍远侯剑法给你看!秦人男儿,就是在上百年前,随秦远侯西出戎岐,凭借手中剑打下这片江山!更凭这把剑和那些柔然狗拼杀了上百年,还牢牢的站在这儿!这也是义儿军中每名战士都习练的剑法!看你到底有多少天分,能领悟多少……义儿军中可不要废物!”
史豹真的是喝大了,摇摇晃晃的就拔出一柄利剑就撞出舱门去。徐乐不出声的也取下一柄长剑跟了出去,然后几个货也赶紧跟上。
宽阔的后舱甲板上,史豹按剑而立,突然虎吼一声,原来还歪歪倒倒的身形突然展动开来,剑光闪动,就在后舱甲板上盘旋。
每一进退,每一击刺,每一退守格挡的架势,明显都是千锤百炼磨练过的。进则一往无前,退则渊渟岳峙!
简练,迅捷,无花俏。剑锋嗡嗡抖动,每一动作似乎真元都随时灌注流动到位,绝无半点浪费之处。
剑气呼啸之声,由低渐高,再由高转低。往复来去,不曾断绝。
突然之间,剑光收在史豹腰间,史豹半跪在地上,头却抬起,豹睛闪亮锐利。仿佛久战之余的伤疲战士,在积攒最后一分气力,以自己生命,准备向着敌手做最后一击!
秦人铁血尚武之气,在这剑法收势中也展露无遗!
史豹缓缓起身,朝徐乐招招手:“你来!”
徐乐深深吸口气,按剑上前。
月光正从天中洒下,照在岐水之上。岐水河中,除一轮随着水波荡漾的明月之外,更有繁星满河。
三条大船,就这样静静的犁开星河。
而徐乐du li在甲板之上,史豹刚才的每一剑,都在心中缓缓流淌而过。云门中内蕴的真元在欢呼跳跃,似乎迫不及待的就要喷薄而出。真元鼓荡,似乎已经在体内无数次的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的这远侯剑法。
虽然初见,却已熟知。
剑光突然展动,绕着徐乐身边飞舞。而随着剑势展动,徐乐也感受到了真元随着剑势在自己体内的流动,每一分每一滴都恰到好处的支撑着自己剑势展尽,却留有余地。击刺退守之间,圆转如意,再不是以前那种打架都是抡王八拳,有一记算一记的作派了。
真元鼓荡,与剑势相得益彰。寒光闪动,每一剑都如此迅捷无伦却余意不尽。
这才是东华的武者战技,与本命真元相配合。充分发挥东华武者高人一等的力量速度反应,而且尽可能的延长自己战斗中续航的时间!
虽然仅仅是一套义儿军中都习练的剑法而已,徐乐却已经初窥了东华各种战技的门径!
徐乐所在这条船的甲板高处,史乌居已与史瑶两人站在上层甲板,静静的看着在徐乐手中展动的剑气。
剑势终于到了尽头,徐乐也做收剑蹲跪的姿势。可云门中真元鼓荡不休,让徐乐陡然长啸一声,已经弹身而起,立足船栏之上,一剑直劈而出!
剑气掠空,在岐水上斩出一条水径,白浪腾空而起,河中明月繁星,为这一剑扯得支离破碎!
河面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跟着的两条船上已经挤满了义儿军战士。为这徐乐最后一剑倾倒,疯狂的拍掌吹口哨。
徐乐站在船栏之上,衣襟为河风高高扯起,他一笑收剑,朝着后面两条船上的义儿军战士潇洒的抱拳一礼。
欢呼口哨声更大起来,回荡在汤汤岐水之上。
上层甲板中,史乌居和史瑶倚栏而立,看完这一剑,史乌居就掉头回转舱房。
在他身后,史瑶的声音幽幽响起:“这等来历不明却又天资惊人的人物,还要留在史家么?”
史乌居叹息一声,仍然是那个回答:“秦国缺人才啊……难得有人投效,岂能拒之门外?让南宫安细细查探他在赵国的底细吧……”
接着史乌居又是一笑:“如果真不能为秦所用,除掉他,也没多难吧?”
在岐水之侧的山岗上,罗睺七裹着披风,同样看到了徐乐这最后一剑。
默然少顷,罗睺七才嘟囔了一声:“国师定然要全力收他为己用了……难道真要一直陪他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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