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狄奥多……狄奥多他亲自来了?”海伦娜不可置信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略微的惊慌中还透露着一丝丝的惊喜和期待,仿佛熟透了的面庞让人毫不怀疑这位公主殿下会在下一秒晕过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坏蛋不会那么守规矩的!海伦娜心中像是责备,又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欢喜的大喊着,但面上却还尽量维持着平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符合规范”一些。
即便是出生在帝国的悲剧年代,海伦娜依旧得到了最高水平的皇家式教育,对于历史和各项礼仪都有所涉猎,那一项项传统中定制而下的典礼被看做是传承的一部分,祖先们遗留的痕迹。但正如同所有的禁制一样,越是在约束,越让人隐隐的有种想要去触犯的念头,超越了传统和禁制的刺激,让小公主殿下又喜又怕,还怀揣着那近乎无法按捺的期待。
年迈的弗拉维大祭司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城堡大厅,面带愧意的希罗多德赶紧上前去搀扶着这位老人:“非常抱歉,还要您亲自亲自前来一趟。”
“没关系,这种事情难道还少吗?你不能和一个年轻有为的凯撒谈论他到底应该遵守几条陈旧的条规和传统。”弗拉维一副淡定到了极点的表情摆摆手:“当然,在城堡举行婚礼仪式也不算是违背了罗马的传统。”
“所有人加快速度!把帷幕和地毯都挂好铺好。”维吉尔像是一个真正的典礼官一样指挥着侍女和仆人们,有条不乱的做好准备。事实上也没有太多需要准备的。城堡大厅原本就应该是婚礼仪式的地点之一,应有的一切都早就准备完善了。
仆人们将金色桂冠和红龙的旗帜挂在了大厅的正面。紧接着在两侧帷幕的墙壁上挂上了更多的纹章旗帜——按照身份尊卑依次排列着。金边的红地毯沿着城堡大厅的中央延伸出了大门,一直伸到了外面。
衣着光鲜的贵族们从大门的两侧鱼贯而入。破天荒的,披着滚边红袍的萨拉尔德竟然和布兰.艾尔夫万站在了前后的位置上,二人似乎还是一副非常融洽的样子,站在了海伦娜的右手侧下的位置上。倒是让许多人不由得多想了几分——原本的二人都曾经是海伦娜殿下夫君的强力竞争者,现如今反倒是化敌为友了。
站在自己位置上的布兰却没有管那些碍人视线的眼睛。特意换上了一身深蓝色长袖立领罩衣,让原本就比在场的许多人年幼的他显得更加瘦小了,却也精神了许多。宝石蓝的眸子轻轻地眨着,一刻也未从站在台阶上的海伦娜的身影离开。
“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拉里亚公爵。”嘴角翘起的萨拉尔德撇着眼看着他,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说道:“门外面可站着上百名御卫骑士,还有整整一个军团。你就是能让殿下跟你走你也逃不掉……而且,你确定你能成功?”
“你是在告诉我你的计划吗?一般这么说的人都是在这么想的。乌尔托克!”布兰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背过手,挺起腰板:“我可是艾尔夫万,艾尔夫万家族永远以帝国利益为最高使命的,这从四百年前就已经得到证明了。”
“这话你还是给那些被你们坑的死去活来的家族说去听听吧。”萨拉尔德笑了笑,随即轻声道:“你昨晚去找亚伦了,说了些什么?”
“第二次警告,请注意你的措辞。”布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身份并非低于你。不要用那种喝令仆人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但不要让亚伦也被扯进来,他是我朋友。”萨拉尔德轻轻眯着眼睛。狠戾的杀气溢满了眼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但只有亚伦不行,他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你这种人的花言巧语骗到。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忠心耿耿的骑士太过卑劣了吗?”
“如果说是为了帝国,那就无所谓卑劣与高尚,只有方式方法的不同。”布兰不屑的回道:“更何况我也没有必要……”
“狄奥多.尤里安皇帝陛下驾到——!!!”瓦伦斯卫队长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如同洪钟一样响亮。伴随着随即被敲响的城堡大钟,所有原本还在悄声谈论的人们立刻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按耐不住内心激动的海伦娜几乎是踮着脚尖走下了台阶,在伊兰迪尔骑士的搀扶下走向城堡的大门,举着红龙旗帜的艾茵骑士紧跟其后。
几乎就在她走到大门的时候,一道纵马狂奔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楼梯下面。骄傲的韦伯长嘶一声,黑色健壮的身躯几乎站立了起来!
手握光辉十字的狄奥多几乎是大跨步的跑上了楼梯,金紫色的皇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散发着令人为之迷醉的光彩。
两旁的骑士和仆人们慌忙下跪。刚刚意识到的海伦娜赶紧提起裙角,就被跑上来的狄奥多一把搂住了那被束身长裙突显而出的蛮腰,略带坏笑的狄奥多把头看着眼前这个慌里慌张的小公主,轻轻挽起了嘴角:“只有你,你无须下跪。”
“你这个坏蛋,难道疯了吗?”面色憋红的海伦娜轻轻捶打着狄奥多的胸膛,这近乎失礼的动作又让少女身体为之一颤:“我们应该在神殿内举行仪式的……这、这不符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