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石?有了解吗?”林昭对西夏那边少有了解,鸿胪寺和礼部给的资料也十分有限,倒是种师道他们这些边军将领,或许多有了解。
“只知道此人乃是西夏王族,四十多岁,老成持重!”很可惜,种师道提供的线索也极为简单。
“哦?!”
种师道摇头道:“这不是重点,有灵狐卫士出现在绥州,据说梁太后的贴身护卫罔萌讹可能在绥州!相比之下,拓跋石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罔萌讹?”林昭听种师道略微解释之后便明白了,原来是西夏的张易之,嘿嘿,有些意思。为了救弟弟,梁太后把情郎都派来了,当真不容易啊!
“此二人,一明一暗,东阳兄当需小心啊!”种师道意味深长,也深感局势越有些复杂了。
“好!”林昭一边答应,心中却思绪不断,罔萌讹?他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也罢,总之绥州现在的状况是越的有意思了,似乎也有越来越多的可乘之机,可惜自己鞭长莫及。只能期待着,阿昌那边要是能有点进展,那可就最好不过了。
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绥州即便是龙潭虎穴,而今也是闯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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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昭这边开始了解西夏和谈的使臣,西夏那边同样也有了解。
绥州驿馆,罔萌讹到来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雄壮却不失斯文的男子走了过来,整个人看上去很稳重,眼神之中也有几分睿智,颇有威势却也平易近人,此人正是西夏和谈使拓跋石。
“拓跋石见过罔萌讹侍卫!”
拓跋石乃是党项第一大姓,可以说是西夏王族,乃当今国主李秉常乃是五服以内的长辈。按理说身份依旧足够尊贵了,可是见到罔萌讹的时候,还是得毕恭毕敬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罔萌讹是太后禁脔呢?深受宠爱呢?枕头风这东西是很可怕的,这种人根本就得罪不得。这种待遇与武周时期的薛怀义、张易之、张昌宗等人的状况无异。薛怀义受宠之时,武三思、武承嗣等人争相为之执马鞭。后来张氏兄弟得宠,则是亲切呼唤五郎、六郎。
罔萌讹而今在西夏就是这等待遇,所以即便是拓跋姓氏的王族也不得不低调点。当然了,拓跋石之所以恭敬,与他本身是梁太后的亲信有关系。试想一下,关乎到弟弟性命的和谈,梁太后能放心用外人吗?
这种感觉让罔萌讹很是受用,虽说面这样的职业有点不光彩。可若非如此,他而今不过好是个侍卫,见到这些大人物少不得要低声下气。而今换过别人对自己点头哈腰,那种感觉相当的爽快!
也正是因此,让罔萌讹逐渐的有些飘飘然了,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权力和虚荣都一旦沾上了,再想要放下就难了,故而罔萌讹才越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
“拓跋大人客气了,今天我来是想要向你转达一下,太后对和谈的一些训导!”罔萌讹少不得要拿腔作势,虚荣一番。
“请示下!”拓跋石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太后的心头肉呢?今日让自己在前面和谈,身后却跟着一个罔萌讹,说起来倒是一明一暗,相辅相成?可最终到底是谁听谁的呢?到最后怕是相互掣肘,多有麻烦。尤其是罔萌讹这种人,一个近身侍卫,谈判这种事他能懂得多少?
尽管拓跋石心里不满,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暗暗祈祷:只要到时候别给自己添乱,当真就谢天谢地了。他并不知道,梁太后已经亲自到了绥州,若是这样的话,那情况还好一些。太后英明睿智,怎么都比这个小白脸强!
罔萌讹依旧是那副姿态,说道:“太后说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国相从宋朝人手中换回来。”
“是!”这是最重要的原则,在兴庆府的时候,梁太后便曾经面授机宜。
“还有,既然是和谈,宋夏两国从此之后化干戈为玉帛,那么宋朝人也就该彻底撤出绥州!”
“这……”拓跋石心里想着,这怕是不大好办。在战场上,西夏军队可是没占到什么优势。
“我给你说,不必担心!”罔萌讹似乎看出了拓跋石的难处,说道:“宋朝和谈使叫林昭,他的妻子在我们手……”
话才说了一半,门口边有人禀报道:“宋朝和谈使团已经进入绥州地界了!”
罔萌讹苦笑道:“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