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枪,依旧悬在半空,火光摇曳间空剩下一道孤独的倩影。
晚上要守夜,在陆羽的要求下没有让青衣加进来,张震第一岗,越南人第二岗,陆羽第三岗,白头翁第四岗,晚上八点开始值守,到凌晨四点结束,一个人两个小时,不长不短。
直到张震出来值班,青衣都没有进去。
“怎么,吵架了?”见青衣情绪低落,张震笑呵呵地说。
“没有。”
青衣不傻,她晓得现在跟这个男人聊得热络会换来个什么结果,冷冷地甩了一句,也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里面,小陆拥着毛毯睡得熟,看他侧卧那里安安静静的样子,青衣不由得轻叹一声。
陆羽总是这样,随随便便闯进别人的生活,又在不知不觉间把他人的计划搞得一团糟。
帐篷的将拉链缓缓拉上,里面的led节能灯也被她关了,等越南人出来值夜,帐篷外面只剩下侧身坐着的张震和噼啪做响的篝火。
午夜,12:00,陆羽准时地醒了。
揉揉眼睛坐起身,环顾四周。
此时的青衣已然睡着,咬到一半的兔子腿被她握在手里,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看起来跟个寻常姑娘没什么区别。
掀开还带着体温的毯子,陆羽给她盖上,旋即拉开拉链挑帘出来。
站在野外才发现,隔壁的帐篷早已鼾声一片。
越南人坐在火堆旁边,缩着肩膀像个木头。
“换班了,去睡吧。”走到越南人身旁,陆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你小心。”越南人也挺困,一个劲儿地打哈欠,可做过职业军人的他素质较高,估计让他值守一夜也不会偷偷睡着。
看他钻回自己的帐篷里,陆羽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凉风阵阵很不安宁。
陆羽在火堆里添了点枯枝把火烧旺,随后跑到一颗大树下面。
“哏——”
沉声吐气,一个垫步过去,紧跟着陆羽跟那山里的狸猫似的,迅速爬到了树上。
找了一颗粗树枝,轻轻折下多余的枝桠,陆羽看看下面的篝火又望望前后左右的方向,确定自己额身形已然被隐住之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陆羽,盘腿坐在树冠里,两腿交叠,五心朝天。
他的眼神空洞无物,摊开双手置于大腿之上,心中默念着“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的简单口诀,头颈微微上顶。
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
丹田中一股暖流缓缓腾起,沿着全身经络走遍全身,略显苍白的一张脸也在片刻之间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