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先前的大厅时,热闹的训练场面,已然停止了。
近百军汉,整整齐齐地在大厅中央立着,先前的作训服,也换作了威风凛凛的迷彩服,人人精气完备,虎目生光。
最让薛老三惊讶的是,甫一入厅,他便扫见了多年未见的顾长刀。
老顾还是老样子,年近六十的老头子了,满头密,不见丁点霜雪,一身利落的迷彩服,牛皮军靴,衬得老头极是少兴,望之不过四十几许。
说来,薛老三和老顾,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虽久难相见,且恰逢小妮子遭厄,薛老三满心就剩了愤怒,可此刻乍见顾长刀,不自觉间,一股感动,如涓涓溪流,流入心间。
老头子早就过了以筋骨逞能的年纪,可乍逢爱徒遭难,危急关头,还是再度站了出来。
“老顾,还没老啊!”
薛老三两步跨到近前,和顾长刀来了个熊抱。
原本,老头儿感情内敛,最受不得亲密举动,薛老三抱来时,老头儿使个“苍猿归山”的身法,便要跳开。
可如今的薛老三国术无双,哪里是他躲得开的,伸手过去,稳稳将老头儿抱了个正着。
重重一抱,薛老三便将老头儿松开,指着场上的精干军汉道,“康队长,人马是够精干的,但指望这百十号,趟平岛国,只怕是奢望!”
战士阵列,薛向自不会再呼康桐昵称。
不待康桐接茬。顾长刀便道,“老三。眼下可不是你卖弄的时候,千万不可盲目自大,以为这天下就咱们中华之地藏龙卧虎,小鬼子什么脾性,老子跟狗日们的干过无数仗,早就摸透了,小鬼子就是那种被谁干服就服谁,话说回来。这个民族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最让人称道的品格便是知耻而后勇。”
“千百年来,岛国都在我煌煌中华笼罩之下,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如今老祖宗传下来的许多技艺,反倒在小鬼子那里扬光大。比如书法,茶道,礼节,乃至搏击术也就是我们的国术,所以,老三你不要逞强。有些时候,不能蛮干,伟大领袖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自家弟子如今青出于蓝,顾长刀清楚。可在他想来,薛向此去。不啻赴身龙潭虎穴,多个人手,就多份力量。
更何况,此间站着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堪称国之利剑,杀人机器,决计不会成为累赘。
”三哥,你若是嫌人多,我挑几个跟你过去!”
康桐一脸肃穆道。
说来,今次柳莺儿被抓,薛安远都不知情,而利剑大队是军直属作战部队,若无上令,不得调动。
康桐此举,已算严重违反军法。
可在康桐看来,军法虽严苛,哪及兄弟情谊万一。
薛向道,“顾教官,康队长,去岛国,不是在大6,人多反而不便行动,有我一个就够了,杀鸡不须牛刀!”
薛老三知晓顾长刀和康桐心意,可他不愿将事闹大,弄得满城风雨。
一则,为他薛家个人之事,调动国家利器,传出去,影响势必极坏,让人抓住把柄,平添波澜。
二则,柳莺儿和薛家的关系,尚算隐蔽,今次若让利剑出动,便是再隐蔽,也会泄出马脚。
却说,薛老三话音方落,军阵中忽然传出道闷雷般的吼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