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伟红拉扯着霍无病,劝说着,与此同时,却从背后冲薛亮比了个大拇指。
话至此处,薛亮缘何到来,已然明了。
不错,薛亮到来,正是他谢伟红计赚霍无病的重要一环。
谢伟红清楚,要将霍无病拉下水,归根结底,还得从源头上下手。
很明显,对霍无病这种人而言,脸面大于天。
至于到底是谁把他霍某人挨打消息散布出去的,谢伟红相信霍无病不会纠结,这会儿,霍某人盯着的只能是当初给了他俩耳刮子的人。
果不其然,这会儿,薛亮只把小话一传,霍无病甚至不及确准,便先炸了。
“无病,稍安勿躁,薛向诚小人,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样的家伙出这种烂招,岂不在预料之中?有什么好生气的?”
薛亮满脸真诚地劝慰道,“算了,就当被小人咬了一口,相信大部分学员的眼睛是雪亮的,分得清是非真假,你别往心里去,好好休息,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
霍无病满脸阴沉,重重一挥手,冷哼道,“都这会儿了,还扯这没用的搞球,总之我跟他薛老三不共戴天,谢处长,你憋了这么久的坏,也该露露了。”
霍无病话音方落,谢伟红和薛亮脸上便是齐齐一变。
二人暗道坏了,演得多了,反倒漏了!
的确,霍无病不是蠢货,左右想想,便觉太巧。
然,不管怎么说,谢伟红的说辞最终打动了他,和薛老三对上,再难避免。
他此刻点破,不过是希望姓谢的别把自己当傻瓜,尽设计些踩雷的活计,让自己干。
“无病,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谢伟红还待辩解,霍无病挥手道,“不说这没用的,谢处长,只要能收拾得了薛向,我叫你亲哥都行,赶紧说计划吧。”
薛亮道,“伟红处长,按无病同志说的做吧,如今咱们也算是为了相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也算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就该亲密无间。我在地方上主政多年,太知道一个班子要想搞出成绩,必定需要团结一致,精诚合作,然要保证这两条,最重要的便是开诚布公。伟红处长,您要有什么计划,就说出来吧。”
“至于我,您二位大可放心,我这个人自问还是有些能力的,二十八岁我就是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别看如今我薛亮有幸入选党校学习,成为全国万千厅干羡慕的对象,可谁又知道这些年,我前进的有多艰辛,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上面没有赏识的领导,所以,我见着了无病同志,就生出了结纳之心,目的如何,相信两位也就清楚了。如今,我上了您二位的船,就不会下来,您二位自管放心。”
薛亮话音落定,谢伟红、霍无病久久无语。
因为,薛亮说的这番话,是寻常官员决计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的确,官场上,尽管有投效、有结党,但官员多半自顾身份,顾及颜面,轻易不会将投效的话讲明,靠近也是心照不宣的。
像薛亮这般,将投效的话讲得这般红果果的,实在是罕见。
话方入耳,谢、霍二人心皆暗哂薛亮低级,可待薛亮说罢,二人心念电转,皆暗惊薛亮的厉害。
谢伟红、霍无病的表情,薛亮瞧在眼里,心中暗自得意。
是的,能入选央校的,绝无庸才。
他薛某人如此表态,也实在情非得已。
谁叫前番,他为向霍无病靠近,出卖薛向三人之事,被霍无病这货扔在了明处,弄得他薛亮在学员中名声大差。
寻常学员来党校,最重要的任务其实不是学习,而是团结人脉,阴结势力。
然,他薛某人的名声,让霍无病那一声喊,彻底毁坏殆尽。
既然名声彻底坏了,他薛某人也就不顾及那许多了,今次面对谢伟红和霍无病,他薛某人即便不摊开讲,其实也毫无面子可言。
反倒不如将话讲透,让谢伟红,霍无病无有回旋的余地。
果不其然,谢伟红怔怔许久,才接腔道,“薛亮同志,言重了,以后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同志,同生同死,共渡时艰就是,无病同志,你说呢?”
“那还用说,老薛,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霍某人的人了,放心大胆的干,实在不行,就转到边疆来,别的不敢说,保你老兄个副省的前程,兄弟还是敢说这个话的。”
事到如今,他霍某人即将和薛老三全面开战,任何力量都是宝贵的。
且看如今的势头,薛亮不仅可以充当学员内的耳目,更是他和谢伟红之间的粘合剂,这个人必须笼络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