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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他们半个月前,一进城就直接住进宿武尉府的弟子别院,除了今日参加入门大典,都没有机会在城里走动。
当初翻过岭脊,看到绵延数百里的黑色城墙,心中为沧澜城的壮阔震惊,是一种感受。
然而沧澜城之壮阔,唯有身处其中才有更深的感受。
陈寻随左丘、宗崖等人行走在密如蛛网的街巷里,看着沿街摩肩接蹭的人群,从南城门穿过,才现黑色巨墙之外,还有一座破落的城池。
这里就是沧澜城的南城。
陈寻早就习惯了地广人稀的生活,乌蟒占据方圆百里的山岭艰难生存,仅千余人而已。他每趟出寨采药狩猎,可能三五天都撞不到一个人影。
而在高墙围起来的沧澜城里,居住近百万人众,人口之密集,数量之巨大,远远超乎陈寻的想象。
南城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棚舍,前日刚下过暴雨,泥泞的街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上去,到处都是烂泥坑,比乌蟒石寨还要糟糕。
沿街民众衣衫褴褛,满脸菜色,不少人饿得淹淹一息,但无人理会。
看此情形,陈寻才知道南城实是沧澜城的贫民窟,就连三面的城墙都是低矮的土墙,防御根本不能跟主城那高达百米的黑石巨墙相比,更不要奢望什么防御法阵了。
最终随左丘、宗崖他们进沧澜城的北山部族子弟,共有四十六人。他们中,还有不少人或伤或残,急需找医寻药救治,财物有限,也只能到南城找个破落的地方落脚。
稀疏树篱,围出两亩大小的院子,里面破破落落有几间棚草房子,再在空地搭起几顶兽皮帐蓬,就是北山子弟在沧澜城里的落脚地方。
众人也不觉其苦,这边的情况至少不比部族里更差。
南城的城墙虽然低矮,完全不像是有法阵保护的样子,虽然两侧涂山深岭里的荒兽,要比蟒牙岭强横十倍、百倍,但与数十万人挤在一起,却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就算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岭深处有什么凶禽猛兽闯进来,也没有什么能比藏在数十万人群里更安全了。
大家兴高采烈的拥着陈寻、古剑锋等人进屋席地而坐,就热切的问起他们住进弟子别院的生活情形。
当然,众人更关心的,还是陈寻怎么会跟苏家老祖嫡传弟子苏棠认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为什么又当众拒绝拜入苏棠门下。
这背后的种种秘辛,陈寻自然不能说给这么多人听,见院子里堆了不少垒墙砌屋的石木,岔开话题问左丘:“你们打算在这里安家立户?”
“嗯,商旅能到蟒牙岭北山,我寻思着,大家以后在沧澜城里,应该要有一个能落脚的地方。之前是部族子弟试炼,族中蛮武禁止进入试炼区域,再过一些天,部族应该就会派人过来,”左丘面带忧色的说道,“就是不清楚鬼奚部会不会从中作梗。”
沧澜城里龙蛇混杂,百万人众。
除苏氏及沧澜学宫之外,还有无数中小宗族与散修,生存在沧澜荒原的数千部族,要有什么交流、交易,也都主要到沧澜城进行。
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在沧澜城修行,能获得的便利,远非闭塞、偏僻的乌蟒能及。
“三人行,必有我师。”
即使不能进入沧澜学宫,陈寻相信留在沧澜城,也能找到适合他修炼的功法。
有时候,不是功法越玄奇高深越好,更主要的是要找到适合自己当前阶段修炼的功法。
青木道人虽然仅是巫蛮九重巅峰的人物,也许今生都无希望晋入还胎境,但他所著的《道蕴残解》,差不多将真阳境武修的道理都说透,陈寻从中获益极深。
他相信沧澜城百万人众里,这样的能人异士,也绝不会没有。
陈寻其实早就考虑过,他即使不能进学宫,也要暂时先在沧澜城落脚,但宗崖、宗凌、南溪三人,最初的计划还是能进沧澜学宫更好,不能进沧澜学宫就返回乌蟒。
相比较而言,左棘部考虑则更为周全,由左丘率队,进入沧澜城,就早在考虑落脚立足之事。
左棘部虽然也没有晋入还胎境的天蛮强者,但作为族众过万的部族,也是蟒牙岭北山少有的大部族。左棘部族中开悟蛮魂的中上阶蛮武数量,要远远超过黑山、乌蟒,无论是远见还是对未来的规则,确实要比乌蟒、黑山强上一截。
左丘看着仅十七八岁,但他的厉害之处,不是修为已晋入上阶蛮武,实是个人的见识、胆魄,都要比古剑锋、宗崖等人强上一截。
面对鬼奚部的狙杀,也是左丘在关键时刻聚集北山部族子弟抱团求存,坚持到陈寻赶到求援。
而进沧澜城才半个月,左丘就已经着手落脚之事,确是要比其他少年行事要周密、有计划,也难怪北山子弟都能聚在他的身边不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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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是打算暂时留在沧澜城落脚,不过他要修炼,需要静室不受他人干扰。
南城这边的院子太过简陋,棚草屋舍也只有六七间,除了兽皮蓬帐外,差不多五六人挤一间陋舍席地而睡。
这么简陋的院子,大家挤到里面,转个身都极困难,更不要说静心修炼了。
不过,陈寻这时候也不能跟左丘他们分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