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二楼显得空旷的多,没有了那些堆在墙边的一跺跺碍眼的画框,所有的画都挂在墙上,每一幅下面还贴着说明,这真是贴心的服务。
房间里灯光有些暗,给人一种幽静的感觉,不过每一幅画上方都有一盏照明灯,每当你走到一幅画前面时,就仿佛来到一扇窗户前,通过扇窗户,画作的作者正在努力的向你展示一个他们内心或者眼中的世界,让你不由得惊叹他们发现美的能力和与众不同的独特眼光。
杨晓凡跟着店员转过一个隔墙,刚才那一间都是油画水彩,这一间的墙壁上,悬挂的都是国画和条幅,风格猛地一变,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远远的,杨晓凡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心脏不由得猛烈的跳了起来,尽管他安慰着自己这可能是一副赝品,但是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和兴奋。
杨晓凡努力的转开视线,从身边最近的画开始,慢慢的看过去,甚至还仔细的读了下面的说明。
“这上面的标价是最后的价格?”
“这个...一般情况下是的,不过如果您认为画有些不合心意,或者不好的地方,也可以稍微让让的。”
杨晓凡呵呵一笑,背着手漫不经心的看着,直到一副独钓寒江雪的画轴前面停了下来:“这个是临摹?”
“对,下面有说明,是上世纪初的临摹,其实这在当时属于赝品,专门造假的赝品,而且这画水准极高,据说当初有些名人也曾以此谋生,有说这幅画就是徐大师的手笔,当然。这只是一种没根据的说法。”
“所以就要十万了?”
“呵呵,有故事的画才是好画。”
杨晓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走了几步,终于来到那一副山居野人图前面。
“这一幅呢?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先生一定是在街边的广告上看到过。”
“哦?莫非这个还是什么名画不成?”
“那倒不是,单论画技,这幅画只能算得上是一幅不错的作品,但是这画的作者可是名人,政治上的名人,另外就是鹏城最近有个拍卖会,上面会有一幅岭南派大师许崇德的临摹作品拍卖。正好就是这一幅。”
“三万?这幅画是不久前临摹的?”
“这幅画的年头不大好确定,大概是上世纪初到中期,临摹的人也没有留下款识,由于没有原作对比,所以不大好定价的,这个价是根据收购价格以及画作水准给的一个估价。”
“那许崇德先生的那幅你估计能卖到什么价?”
“许崇德大师的画一般不会低于五万,如果是精品,则可能朝十万以上估价,拍卖的话可能会更高一点。”
“这么说这幅画不如许崇德先生的作品?”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画作定价很复杂,不但跟作品的水平有关,更重要的是接受度和名气,您看到的这幅画不是原作。又不知道作者是谁,甚至不知来历,所以很难卖出好价钱。”
“那单论画画水平的话,哪个更高一些?”
杨晓凡这个逻辑是对的。如果单论水平,这幅画比许崇德的水平还要高的话,应该就是原作了。不过。杨晓凡这个问题却有些难为人了,这个店员虽然也是有些经验的,但是你让他一个店员去品评画作水平,那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而且杨晓凡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幅画的原作者水平一定比许崇德高么?要知道这画的原作者似乎只是一个政治家而不是画家!
“这...贵客,我只是一个店员而已。”
杨晓凡一怔,随即呵呵直笑:“好吧,我把这画买回去找人来鉴赏一下,看看是这幅画好还是许崇德先生的画好,不过,能不能让点价?”
“这个价格已经是很公道的了,老实说,我个人觉得这画跟许崇德大师的不相上下,只不过没啥名气,所以便宜很多,如果许崇德大师的画作这次能拍出个好价钱,这画说不定就要升值了呢!”
杨晓凡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我也打着这个主意的。”
“呵呵...贵客的想法很靠谱,所以这个价格不算贵了。”
“可是...两万吧,行就装起来。”
“贵客,这个绝对不行,要不我问问老板?”
“那快去。”
店员很快就走到另一间房打电话去了,涂灵自然跟了上去,不一会涂灵飞了回来,伸出手指得意的比了个两万五的数字。
店员也跟着回来了,脸上带着殷勤的笑意:“贵客久等了,我们老板说既然贵客有心买,两万八,这个数字好意头。”
“还是贵了,两万一。”
“贵客,您可真是...这东西可不是市场上的大白菜。”
“呵呵,一个道理,你看我像是玩艺术的人么?”
杨晓凡的过分坦白让店员有些哭笑不得,艺术品的价值在于有钱难买心头好,可是眼前这人是个装样子的货,讲究是的看上去高大上,实际上经济又实惠,在这种人面前,还真是卖不出高价的。
店员一咬牙:“两万五,不能再少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