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简单地压迫,嘴唇变形,带来细微的,蔓延到脑干去的痒。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炸开,连带着耳内都开始轰鸣,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唯有那轻柔的吐息和摩挲着嘴唇的温暖的依凭,是真实而清晰可感的。
话虽如此,却仍然像做梦一般。
闹哄哄的声音确实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因此薄复彰的下一句话显得特别掷地有声。
她说:“我的爱人可也会生气的。”
俞益茹,自喻为恋爱专家,热衷于养胎暧昧数年,认为所有恋爱都有迹可循有法可依——此刻,当机了。
俞益茹重启成功的时候,她和薄复彰已经从那幢烂尾楼上下来了。
她依稀记得那对情侣一脸雷焦的表情目送她俩下来,但是至少女的已经在男的怀里,而不是垫脚站在楼边,在风中摇摇欲坠。
简单来说,女的放弃自杀,大约正在和男朋友一起重组三观。
俞益茹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好半天,她捶了一下薄复彰的后背。
薄复彰便偏头问她:“怎么了。”
俞益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明明得到了喜欢的人的吻,为什么还是有种莫名的憋屈。
好半天,她终于说出口一句:“这,可是我的初吻。”
薄复彰低声的笑:“我说我也是初吻,你会高兴点么?”
俞益茹想了想,而后反应过来:“这,这不是是不是初吻的问题,你只说假扮情侣,没说……没说……”
薄复彰语调坦然:“可是光说是情侣,他们还是不会信,总要给出证明吧,既然没有情侣证,就只好做些只有情侣会做的事咯。”
她说的好有道理,俞益茹觉得自己无从反驳。
一个初吻而已,听起来和一条人命根本不能比嘛。
俞益茹的大脑此刻是一团浆糊,她看着薄复彰在风中摇曳的丝,大约因为心中还是愤愤,伸手拔了一把。
下一秒她觉自己腾空而起,从薄复彰的肩膀上翻了个跟头到了前面。
俞益茹吓得懵圈,直到了薄复彰怀里,也没有缓过神来。
薄复彰托着俞益茹的屁股抱着她,说:“揪头很疼。”
俞益茹目瞪口呆:“你你这样才吓了我一条。”
她话音刚落,嘴唇上又是蜻蜓点水,被吻了一下。
这回就不是吓懵圈了,俞益茹看着薄复彰的眼睛,觉得目前的整个世界都有点玄幻。
怎么回事?感觉不是错觉啊,薄复彰刚才确实又亲了她一下。
她呆呆看着薄复彰,半晌咽了口口水,说:“这是什么意思。”
俞益茹已经被放下,此时靠在树干上,被薄复彰圈在手臂之间。
薄复彰皱着眉头说:“突然很想亲你。”
俞益茹:“……”
这算是怎么回事,俞益茹有种被耍流氓的感觉。
这流程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在她原本的想象之中,接吻之前明明有表白的前提。
难道大家谈恋爱,不都是先表白再一垒二垒三垒的么?!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是理论上可也是堪称大师的!
薄复彰眨着眼睛看着她:“我这么做,你不开心么?”
俞益茹被那闪着水光的眼眸望着,心顿时软了,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是没有不开心。
俞益茹捏紧拳头,觉自己除了心跳飞快,手上也全是冷汗。
她觉得事情超脱了她的控制,但是似乎也并不坏。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么。”
薄复彰没有说话,她背过身去,拉着俞益茹的手臂。
“走吧,我背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