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弥漫起一阵迷之寂静。
下一秒一阵高跟鞋踢踏作响,薄复彰便走到了俞益茹和沛奕然中间,拉开了两人的手,又拧着眉头拖了根凳子过来,坐在两人中间,说:“你们在做什么。”
俞益茹看了眼薄复彰的神色,心中一动,暗想:薄复彰现在这样子,可真像在吃醋啊。
俞益茹和沛奕然还没说话,关鸠就先说了:“说个话而已啊,看不出来么?”
薄复彰脸色不愉:“说话干嘛还牵着手。”
关鸠就说:“你说话还抛媚眼呢,干嘛不准人家说话牵着手。”
薄复彰“哈?”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抛媚眼了。”
“你要不要问一下我们以前的熟人?”
“我抛媚眼?我会抛媚眼?”薄复彰盯着沛奕然,一脸不可思议地连生质问。
俞益茹眼看着薄复彰都不关注她们谈话的内容,关注点直接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愈觉得薄复彰是因为吃醋而脑子不清楚,心中又是窃喜又是忧虑。
窃喜于薄复彰对她有情,忧虑却是,明明那么明显的有情,对方愣是看不出来。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俞益茹便插了句:“好啦,我只是有事拜托沛医生而已。”
薄复彰果然只是不开心,仍旧没有深思,转而义正言辞地对俞益茹说:“你有什么事要拜托的话,可以拜托我啊。”
这样说着,自然而然地把俞益茹的手握起来,捧到了胸前,同时双眼直直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眸像是一片无垠的星空。
俞益茹:“……”
俞益茹觉得自己被盯的意乱神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四人聊了一会儿,又吃了会儿东西,便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刚才生的事,这是俞益茹不好多说,沛奕然本来就不会多说,便剩下了今天的人物设定带着多话属性的关鸠添油加醋地喋喋不休,薄复彰这才知道生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黑。
关鸠在那里感慨着人心的冷漠和群众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薄复彰一言不,握着俞益茹的手却越来越紧。
握到最后,俞益茹都感受到了一丝疼痛,因此稍稍挣扎了一下。
薄复彰便松了手,冲俞益茹笑了一笑,那笑却没有进入眼底。
下午自然还是进活动场地进行宣传,俞益茹本来有点担心再来会被指指点点,进来以后才现里面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也算了松了口气。
下午又是继续忙碌,只是这回薄复彰陪在了她的身边。
俞益茹本来还想着薄复彰又走了可以问问沛奕然想说的事,结果眼下也只好一口气继续憋着,不上不下地提心吊胆。
但是至少薄复彰在她身边,令她既不用忍受思念之苦,也更加安心了一些。
眼看着日暮西垂,活动到了尾声,人群也渐渐散去,俞益茹一边看着微信公众号里猛地增加了众多的粉丝,一边对薄复彰说:“这下关注是有了,要看别人能不能相信我们。”
眼下活动场地里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原本人声鼎沸的盛况变作了萧索无人的空旷。
只有工作人员在清理落下的垃圾,又或者油几对大概是成功了的男女,沿着河岸边散步边眉目传情。
俞益茹告别了主办方的几个管理人员,回头就看见薄复彰背对着夕阳,就好像是散着万丈金光般,站在她的面前。
一切仿佛都只是她的布景,模糊成一片,唯有她是鲜明而真实的,令俞益茹心头烫。
对方目光深远,微微低了头看着她,神情天然的柔软缠绵,然后渐渐地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只是这么个浅浅的笑容,就叫人心间痒,心脏紧缩。
俞益茹正要迎上去,忽然看见不远处赵巍满脸焦急地走了过来。
俞益茹有些吃惊,因为按道理来讲,赵巍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才对。
赵巍没来的及走到俞益茹的身边,便提高声音说:“茹茹,你看见网上的视频了么。”
“什么?”俞益茹没有听懂。
赵巍走到俞益茹身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点开了某个热门话题,又点开了一个视频。
俞益茹在赵巍点开视频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但是在真的看到视频内容的时候,还是瞬间呆住了。
中午生的那一幕被录成视频到了网上,那些话再一次像是巴掌一般扇在了俞益茹的脸上。
她听不下去,退出视频,看见转此条的博主说的是——亮点在最后。
热门评论第一是——谁能告诉我最后那个过肩摔妹子的电话号码,我爱上她了。
这么看来,俞益茹和钱行泽似乎都只是关鸠的背景板,但是再看几条评论就现,还是有很多评论开始对俞益茹和钱行泽进行讨论。
不明真相的观众凭借这短暂的视频脑补出了好几段全然不同的事故,然后站在不同的阵营慷慨辩论。
有人说男的直男癌,有人说女的一定绿茶/婊,也有人看似站在中立阵营,实则冷嘲热讽,说若是没什么猫腻,何必这样大张旗鼓。
俞益茹看了一些评论,顿时没忍住脸红耳赤起来。
赵巍在一边叹息着说:“转的人太多,也很难追究责任,只好联系粉丝最多的几个博主,希望他们能够删除了。”
这个时候,薄复彰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俞益茹的身边,抬起手来,似乎又想要点开视频。
俞益茹便连忙收起手机,递给了赵巍,强笑倒:“谢谢你了赵姐,我自己会去联系博主的,让你为我操心了。”
赵巍一脸忧心,看了眼俞益茹,便将目光投向薄复彰,说:“你别看茹茹性子看起来软,其实最倔强了,你们俩既然是那样的关系,就好好劝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