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益茹被这样强行卖萌的薄复彰闪瞎了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接话。
她吃惊的大脑都短路了,哪还有精力维持先前的人设啊。
于是她只是被薄复彰拉在身边,然后听着薄复彰对傅沛晗说:“不要理她了,你快点自己去游泳吧。”
俞益茹一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想要说话,薄复彰却突然把手松开,令俞益茹一时把握不好平衡,差点跌进水里,因此顿时忘记了说话,心惊胆战主动抓着薄复彰的手不松开了。
傅沛晗显然是松了口气,点头说好,然后重新戴了一下游泳眼镜,便游走了。
俞益茹觉得薄复彰之前突然松手的行为过分极了,却觉得自己要是抓着这件事说仿佛有点小家子气,于是转而愤怒道:“你干什么这样,差点就可以认识她了。”
薄复彰连忙抬手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
俞益茹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控制好音量,因此只好憋着气压低了声音,说:“你给我个理由。”
薄复彰眨着眼睛,水珠从睫毛上滚落下来:“我刚才突然想到,要是我们现在就跟她认识了,一是显得很不自然,她今天晚上回家想一想,可能就会想到有什么不对,二是认识的太早,就不能从一个更客观的角度去观察她的行为,或许她还有某些事情是在这个特定的场所里会做的,我们需要更加全面的信息。”
俞益茹:“……”
俞益茹有一种薄复彰说的好有道理,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感觉。
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临时编出来的理由,因为在家里说的时候可完全不是这样的话,薄复彰从来都不是这种朝秦暮楚的人,她所做的计划,一般都是会执行下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俞益茹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她转身攀了池壁,然后放开了抓着薄复彰的手,说:“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说的过你啊。”
俞益茹边说话边往浅水区挪,决心先脱离这种轻易就能被薄复彰控制的状态。
薄复彰理所当然地觉俞益茹心情不好,因为俞益茹以往甚至都不会说反讽的话,今天不止说了,语气还特别刻薄。
于是俞益茹慢吞吞地挪,薄复彰便亦步亦趋地在一边跟着,直到俞益茹走到了她能轻易踩到地的位置,松开了池壁,薄复彰才开口道:“我错了。”
俞益茹瞥了薄复彰一眼:“哪里错了?”
薄复彰想了想:“我不该这么教你游泳。”
俞益茹说:“哦 。”
薄复彰又说:“我会换种方法教的。”
俞益茹甩了甩手,说:“不用了,我悟性不够,学的太慢了。”
她边甩手边往薄复彰那看,见自己手上的水珠甩了对方一脸,还是下意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薄复彰原本应该能轻易躲开,但此时完全没躲,只是闭了下眼睛防止水珠进到眼睛,然后甩了甩头,俞益茹恍惚地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条甩水的金毛,正在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看。
她的心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现自己可耻地被萌到了。
被萌到了之后,便难免轻而易举地在心中原谅了对方,俞益茹心中已然是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怒气,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靠着水池,微微低了头抬眼看着薄复彰,说:“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她的目光略过薄复彰望向远处开始游第二个来回的傅沛晗:“真的又只是暗处观察?”
薄复彰连忙点头道:“没错的,对于这样的客户,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俞益茹便算给她一个面子,接受了这个说法,又说:“那你换种方法教我游泳,又准备怎么教?”
薄复彰又露出了谜之自信的目光:“我看过别人教学,有更适合初学者的方法。”
俞益茹把“那刚才为什么不用初学者的教法教”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算了,还是别问了,不敢想象薄复彰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更适合初学者的方法的第一步,就是学会在水下闭气。
薄复彰让俞益茹深吸一口气,先看看能在水中憋气多久。
俞益茹按照她的做法捏着鼻子沉到了水中,却看见薄复彰也下来了,指手画脚地对她说着什么,嘴里冒出了一串气泡。
俞益茹没有听懂,便从水里起来说:“你在说什么?”
薄复彰说:“你不能捏着鼻子,你要学会主动的憋气。”
俞益茹“哦”了一声,这一次没有捏鼻子,再一次将头浸进了水里。
薄复彰仍旧是一起下水,只不过这回没有指手画脚,只静静浮在一边,看着俞益茹。
乌黑的长在水中浮动,大片裸/露的肌肤在水中白的蓝,在水波粼粼闪动的水面之下,她用手臂圈住膝盖,就在俞益茹的身边。
水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一片静谧之中,两人四目相对。
大概是因为太安静,俞益茹觉得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有一些是属于她自己的,有一些是属于她和薄复彰的。
因为实在太乱太散,俞益茹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区分里面哪一些是真实,哪一些是自己的幻想。
然后她看见薄复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一把把她拎出了水面。
“你没有现自己的极限在哪么?”一出水,薄复彰高声这样说着。
俞益茹连连咳嗽,才现自己居然已经呛水,只不过刚才在呆,没有现。
她有些颓然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我大概不适合学游泳。”
薄复彰说:“吓了我一跳,我还在想,你怎么能憋气憋那么久的。”
俞益茹说:“憋了很久么?你又没有戴表,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