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益茹以为是关鸠又来串门,正准备恼怒地去开门的时候,薄复彰突然开口道:“等下,先往外看看。”
俞益茹愣了下,便先从猫眼上看出去,结果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她回头对薄复彰说:“天啦撸,关鸠矮到在猫眼上都看不见了。”
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俞益茹很快就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看着薄复彰,指了指门外低声问:“外面是不是那群人?”
薄复彰微微颌首,也在猫眼上看了一下,然后伸手对俞益茹道:“你往后站一点,站到我身后。”
俞益茹一眼站定,薄复彰打开了门。
突然打开的门之外,俞益茹看见了两个拿着绳子和麻布袋的男人。
他们在门一打开的时候就冲上前来想要抓住薄复彰,却被薄复彰一手一个抓住手腕提溜着转了个圈,一转眼的功夫,两人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
俞益茹看着两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着的手,觉得自己哪怕毫无医学常识,都知道一定是脱臼了。
两人哼哼唧唧,其中一人却还放着狠话:“臭娘们儿,不快点放了我们,你就死定了。”
薄复彰皱着眉头走上前去,用尖头高跟鞋的鞋尖踢了下那放狠话的男人的脑袋,看上去不轻不重地那么一下,那人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薄复彰平静地对另外一人说:“我希望你不要那么聒噪。”
那人连连点头,噤若寒蝉。
薄复彰绕着那人走了一圈,想了想,敲了敲隔壁的门。
关鸠很快开了门,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人,惊讶地说了句:“欸?那么快就解决了?”
薄复彰手臂抱胸点了点头,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接下来怎么办,要逼供么?”
关鸠挠了挠脸:“不行的,我们警察有政策,不能逼供的。”
这么说完,她看着薄复彰,一脸期待。
俞益茹都看不下去关鸠这不要脸的样子了:“得了,你们警察不能逼供,你就让别人替你们逼供啊,这擦边球玩的,你怎么不上天啊。”
俞益茹话音未落,地上的男子道:“你们,你们是警察?那把我们送到局子里去吧。”
俞益茹还是头一次看见犯罪嫌疑人求着去警察局了,没疑惑两秒,便听见关鸠说:“他们都是地头蛇,送到这里的警察局,一个晚上都不用就能放出来。”
俞益茹恍然大悟,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听说过,一时之间没了主意,问:“那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薄复彰和关鸠对视了一眼。
薄复彰走过来,捂住俞益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待会儿去另一个房间呆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好怎么样?”
滚烫的气息和冰凉的手心产生鲜明的对比,俞益茹抓住薄复彰的手腕,本来想着无论如何要看,但是很快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点了点头,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廉价酒店的隔音效果其实并不好,俞益茹坐在标间的床上呆了一会儿,除了最开始的几声闷哼却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她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张燕青,叹了口气,又去拉开窗帘站在窗户前面看了看外面的夜景。
其实没什么夜景可看的,这个旅游城市的夜晚并没有多么灯火辉煌,她们所在的这个酒店也没有太好的视野。
俞益茹只是觉得心里闷得慌,想不通只是出来轻松旅游一下,怎么就碰到了这种事情。
当时当她想到薄复彰可以帮助别人的时候,又觉得心中温暖熨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想来如果薄复彰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不会在最开始把她捡回家了吧。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薄复彰来了个电话,叫她不要出门,先呆在房间里,把门锁上,除非她再来电话,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门。
俞益茹猜测她们是从那男人身上问出了什么,点了点头刚答应,张燕青翻了个身,似乎被她的电话声吵醒,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咦?我怎么出现幻觉了?”
俞益茹想到这姑娘的性格,顿时觉得不该说实话,便含糊道:“我和关鸠换了下房间。”
张燕青挠了挠头皮,面上还有些睡意,眼睛却越来越亮:“为什么你要和关鸠换房间呢?是不是另外一个房间在发生些什么?”
俞益茹连忙摇头:“你想太多了,你是记者又不是小说家,脑洞怎么开那么大的。”
张燕青仍一脸兴致勃勃:“我不相信,我得去隔壁看看。”
这么说着,飞速穿上了一副,然后拿起手机去开门。
俞益茹自然拦不住她,只好叹了口气跟上去。
薄复彰刚刚跟她打完电话,想来应该还在隔壁,假如张燕青干扰了她,她应该会很干脆地把她打晕吧。
这么一想的话,倒也没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俞益茹便任由她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