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参转身看去,身边绑着的不是朱博又是谁?
朱博笑嘻嘻的说:“真过瘾,老子这一辈子什么都干过,就是没有上过法场、没有被砍过头,如今真是心愿已了,此生无憾了。”
这里就是处决人犯的法场了,不过这个朱博此时还能笑得出来,苟参就问:“老‘猪’,你打伤了人,没有置人于死地吧?”
朱博就摇头:“嘁!那几个腌臜泼才,怎经得住俺如钵大的拳头,一拳一个,全都被我老朱打的哭爹叫娘,死是死不了的,活罪却难免。”
苟参一听,心里安定了下来。
朱博既然没有打死人,就罪不至死,兵士将他押到处决犯人的刑场干什么?
苟参又往这边看去,就看到了垂头丧气像是奄奄待毙的陈汤。
左边陈汤低着头眼睛痴呆的瞧着地面,右边朱博在说:“陈汤这厮太经不得场面,砍头就砍头,怕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汤猛地叫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要光宗耀祖,我要出人头地,我从小熟读经书,强身练武,为的是要有一天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我不想就这样籍籍无名,我不甘心!”
朱博冷笑:“疯子!谁不想出人头地,你要想活命,昨晚为何不逃走?如今法场四周都是兵士,你能逃得了么?”
陈汤根本没听朱博在说什么,他低低的说:“我还没有享尽荣华富贵,我一天都没有快乐过,我要风风光光!我胸中的所学还没施展,难道就这样被湮没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押我来为他人陪斩,陈汤今后颜面何在?我不甘心!”
这时,有人听到陈汤叫喊,就过来将他嘴捏开,放了个麻核进去,冷笑了一声说:“不知死活的东西,喊什么?聒噪!”
陈汤嘴里呜呜的,将身上的刑具镣铐带动的哗哗作响,苟参却越发的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远处监斩台上胡不为和寇德海在瞧着自己,就一副勇于赴死的模样回敬了过去。
远远的,寇德海看到了苟参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对胡不为说:“县令,不如将苟参那厮杀了算了,一了百了,你看他那死狗样!”
胡不为没吭声,心说要杀苟参申不同早就杀了,何必今天多此一举,关键是杀了苟参,能让许浩明投鼠忌器?
根本不能!那只能让许浩明彻底的放了心,那样无论他在颖水做了什么都死无对证了,还不如让苟参活着能给许浩明带来些威胁。
死人是最没有威胁的,苟参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觉得今天这一幕陪斩戏和昨晚那个蹩脚的蒙面人协助自己越狱都是申不同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害怕,让自己心慌,从而威逼自己和申不同合作来诬害构陷许浩明。
苟参心里很明白,也就是许浩明和许广汉的关系在那里摆着,申不同拿许浩明没办法,不然要是别人,申不同哪里会费这么大的周折来从外围开始,对付自己一个不入流的小小侍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