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会到了凉亭里面,其其格看了一眼苟参,说道:“狂王说,大汉天子才不会因为我一个没有势力的女子动怒,大汉天子更看重的是乌孙和大汉国的未来,还说,你只是一个校尉,凡事听命于大汉天子,更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苟参听了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这个泥靡多大年纪了,怎么说话这样调皮?”
“他这样做,他的父母兄弟家人知道吗?真是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坏孩子。”
“说话太不负责任了。”
泥靡的父王,乌孙上上一代的王军须靡就是因为死的早,不然哪里能有翁归靡霸占乌孙王位几十年,也不会有泥靡再推翻元贵靡自己作王。
泥靡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苟参却说他是个坏孩子,其其格听苟参说的有趣。就看着他,苟参凝视着其其格的眼睛说:“我会不会有所作为不是让他说的!我不是在这里站着的么?”
“是,我知道你很好,我。我没有选错人,你果然是个勇敢而有情谊的人。”
其其格真情流露,让苟参我见犹怜,他看着其其格这会又变成了蓝色的眼睛,心里犹疑了一下,伸手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其其格的手。
其其格浑身一颤,抬头看着苟参挺直的鼻梁,心里忽然慌乱,轻轻摇头说:“你。你快走吧,你到赤谷城来太过于冒险了,要是被狂王发现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既然来了,就要和你在一起。除非你不要我了,你要我走。”
“不,我要你在这里。”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苟参将其其格的手握的紧了,沉声说道:“就是那个护羌校尉的官不做,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狂王要是敢来,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其其格一时间心里充斥了很多的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苟参见状,伸手挽住她的腰,轻轻的将其其格抱在怀里。低声在其其格耳畔说:“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怕危险,没什么能将我们分开的。”
其其格轻轻“嗯”了一声,贴住苟参坚实的胸膛,将眼睛闭上。只希望这一刻时间停止,永远不要流走。
河水哗哗的流淌,一红一黑俩匹马在凉亭边安静的站立,没有一丝风,苟参和其其格依偎着,相互轻喃细语,互相倾诉,也不知过了多久。
苟参问:“你本来在我前面驱马的,怎么后来就跑到了我后面?”
“嗯?”
其其格有些不理解,苟参笑了一下说:“你那会从我们几个头顶跃马而过,模样可真是英姿飒爽啊。”
“啊,原来在赤谷城里差点被马踏到的,就有你啊。”
其其格脸上有些羞涩:“我那会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我父王从小就让我学骑马的,我的长安话,说的可好?”
苟参又笑:“公主骑术精湛,苟参佩服的五体投地,汉话说的比我还好,更有甚者,装聋作哑的功夫,也是极其高明的。”
乌孙和大汉风气也不一样,其其格喜欢苟参,这会见了他高兴不已,和苟参相互依偎着心里只有甜蜜,听到他打趣自己,就辩解道:“不是的,我那会去长安,父王说大汉是礼仪大邦,要我到了长安多学多看,要矜持,不要给乌孙丢脸。”
“我从小就和王妃学习汉俗,自然能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长安的大汉官吏都说我长的很难看,像是……夜叉,我真的不好看么?”
“一派胡言!”苟参郑重的说:“好看,他们那些蠢货懂得什么,你的美就是前五千年后两千年都无出其右,他们不懂得欣赏,绝对是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妒忌!”
“前五千年后两千年?我哪里能活的那么久?”
其其格将头靠在苟参肩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人都是谁?他们对你可好得很,生怕你被马踢伤。可我的马儿,是不会伤人的,更别说你。”
“他们找不到你,可要着急了。”
苟参心说果然,怎么那几个兵士还不来,也许是回使馆去了。
“那几个人都是从敦煌带过来的,我们昨晚就住在大汉驻乌孙使者府邸。”
“早知道,我就去寻你了……我早上还见了你们的使臣了。”
“谁?魏和意?”
其其格听苟参问询就回答:“是啊,就是那个魏和意,还有一个叫任昌的人。”
“你在哪里见到他们?”
“就是狂王的王宫里啊。”
苟参一听,看着其其格柔顺的满头金发,心里想魏和意和任昌这两个酒囊饭袋,跑到泥靡王宫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