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别墅区内,一位贵夫人披头散坐在床上,身边全部是凌乱的纸团,对着电话喊道:“如果你还坚持什么狗屁政治操守,我会让我丈夫停止对你办公室所有金援,你小姨子再也别想在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
贵妇人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恨声说道:“荀夜羽议员,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服你,你可以猜猜一位失去独子而绝望的母亲,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
议会山第一波密集电话攻势结束,暂时沉默安静,正要进行相关质询阶段,谁也没有想到,密集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而且这次轮到那些中立派议员甚至是帕派议员们脸色变得极为复杂或者难看。
半小时后。
帕布尔总统这时候正在官邸内沉默观看议会山的表决现场,当看到国土安全法案一读都没有通过,当他听到下属的报告后,才想起自己和杜少卿说话时所感到的隐隐忧虑是什么。
他想起来了当年一件事情。
……
……
通过那部金星纪录片厂摄制的纪录片,联邦认识了七组。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那是一个骁勇善战团结无畏的战斗集体,每名队员都是最勇敢的战士,然而在那些光彩夺目的事迹画面掩映下,人们早已忘记不是每位七组队员从一开始就如此生猛无双。
宪历六十八年,除了人数很少的老队员之外,从港都警备区补充进七组的新队员,身上根本没有现在的沉稳坚毅气质,他们嚣张孱弱怯懦,是彻头彻尾无用的老爷兵,是一群废物般的纨绔子弟。
为什么?因为那一百多名七组队员的父母是联邦各地的强力人士,他们的家族始终占据着联邦上层社会某些位置,所以他们本身就是废物就是纨绔。
时间就像无数道纱,过滤了很多过往画面,包括政府和军方在内,所有人只记得七组队员本身的强悍,却忘记他们拥有同样强悍的家世背景!
在联邦中能够拥有财富与权势的队员父母们,自然不关心什么是道德责任忠诚,但随着岁月流逝,他们开始理解并且骄傲于青年们的骄傲,在不断收到儿子在前线牺牲的消息后,他们痛苦悲伤却并不后悔。
直到他们现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些黑影,于是这些本来保持中立沉默,甚至隐隐倾向政府的地方势力,在极端愤怒情绪作用下,开始不遗余力出手。
他们自然远不如七大家那般强大,但他们以及他们所生活的圈子,却是构成联邦上层社会的基石,是一张密布无数地域与产业的密网。
如果还记得宪历六十八年那场声势浩大、震动议会山甚至让政府都沉默无语的拯救大兵运动,大概便能明白这样一个阶层的集体愤怒,会拥有怎样的威力。
正如那句话:当每个人都举起手来,海浪便开始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