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客厅里,传来范乐冷冷的声音。
林成铎一颗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却是不敢迟疑,只得嘴里一迭声地答应着,硬着头皮进了客厅。心中叫苦不迭——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买下这套房子,林成铎可没有和什么人说起过,就算在范府,知道的人也很少。林成铎尽管只是个下人,却也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他的主子范英本就得位不正,林成铎跟着范英,这些年是平步青云,可万一有一天,范英倒霉了,林成铎想着,也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谁知范英还没有倒霉,他自己倒是霉运高照了。
一进门,看清楚了客厅的情形之后,林成铎更是心中不忿。
那个姓萧的降头师,竟然坐在他的客厅里喝茶!
他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朋友,陪着坐在一旁,原先范府的二少爷范乐先生,则站在一旁。由此也能看得出来,这一行人明显是以萧姓“降头师”为的,范乐都只能给人家当小跟班。
直接把这当成自家的地盘了。
只是林成铎嘴里再不忿,又哪里敢开口质疑?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向着萧凡等人不住点头哈腰,勾着头不敢抬起来。
“林先生,又见面了。”
萧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徐不疾地说道。
“是是,萧先生……”
“林先生,你这套房子,位置不错,装修也不错,看来林先生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林成铎顿时脸色尴尬,嘴里不住地应答着,心里头暗暗纳罕不已,不知道萧凡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么半夜三更,萧凡绝对不是跑到这里来找他聊天说话的。
“林先生,其实我也并不想破坏你的好日子,你虽然谈不上是个好人,终归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能痛改前非,我也没打算杀你……”
萧凡的话还没说完。林成铎便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死命给萧凡磕头,涕泪交流,不住叫道:“萧先生,饶命。饶命啊……今天这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是范先生……啊,是范英让我们这么干的,我,我还劝过他呢……真的,萧先生。真不关我的事啊,饶命……”
不怪林成铎吓成这个德行,实在那天萧凡给他吃的苦头不小,迄今仍然“记忆犹新”,只要一想起来,就浑身痒得难受。这些降头师,要杀个人,可有多容易。跟捏死个蚂蚁一般。
其实就算真的降头师要杀人,也不是那么简单,说杀就杀,也得找到合适的机会来落降头才行。能一时三刻就取人性命的降头术,一般的降头师也轻易炼制不出来。只是林成铎身在落伽城,生活在一个降头师纵横无忌的世界,对降头师的畏惧早已根深蒂固。再也不敢兴起半点怀疑反抗之心。
“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呢?”
等林成铎磕了好一阵头,萧凡才缓缓说道,声音依旧平静温和,不带丝毫戾气。越是这样。林成铎心里越是怕得要死。
这种表面温文尔雅,不动声色的家伙,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先生,萧先生,真的不关我事,是范英让我们干的……”
“范英为什么要这么干?范玲对他又没有任何威胁。是不是你在范英面前说了什么?”
这回问话的是范乐。依着范乐的意思,林成铎这样的“背主之贼”,直接杀却了事。只是萧凡要留下他来做“线人”,范乐便忍着没有出手。
“二少爷,不敢不敢,我绝对没有在范英面前说什么……我哪有那个胆子?对了,好像我听范英嘴里说了一句,是什么阴年阴月什么的……我也不懂……”
林成铎结结巴巴地说道。
范乐已经脸色一变。
姬轻纱便望了他一眼。
范乐轻声说道:“范玲的生辰八字,是重阴。”
所谓“重阴”,也就是俗称的“纯阴”之人,指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古代人古人纪时方法是用天干与地支配合的,天干有十,曰: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作为年的字,称母。地支有十二,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作为年的次字,称子。
纪年时,先以天干为,再配以地支,成二字,冠以年月日时等量词,即成。若用一至十二配上十二地支,那么逢奇数为阳,逢偶数为阴,就可分出阴阳之年。比如甲子年为阳年,乙丑年则是阴年。
阴月更好区分,古人纪月比较简单,十二地支各对应一个,再在前面冠以特殊前缀“建”字,即成。如建子月就是农历一月。单月为阳,双月为阴。
纪日和纪年的方法一样,以六十日为周期,同样可分出阴阳。纪时就更加清楚了,一天十二个时辰用十二地支来纪,从子时开始,终于亥时。
年、月、日、时共有四个,阴阳家称四柱,每柱二字,故有“八字”之说。按这种方法而言,阴年阴月阴日之中再加上阴时,就是罕见命理“八字全阴”。
萧凡双眉轻轻一扬,说道:“范玲是纯阴女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