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子更是大惊失色,噔噔噔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忙不迭地长揖到地,恭谨地说道:“金阳子参见大国师!”
声音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貌似他刚才拦住了大国师的路,还有点出言不逊。
在其他大人物面前,这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印象欠佳,引起大人物心中不悦,就算得罪的是丹曼国最高苏丹,后果也不会有多么严重。
但是,这回他得罪的是摩鸠!
丹曼国“第一降头师”!
摩鸠冷“哼”一声,袍袖往前一拂,金阳子只觉得一股庞然巨力直撞过来,还来不及提起丹田内息相抗,巨力已然重重撞在胸口之上,金阳子大叫一声,整个人离地而起,向后边直飞出去,足足飞出五六米远,正向着小径之旁尖锐的金属护栏掉了下去。
眼见得就是穿胸裂腹之祸!
危急关头,一道人影从旁闪出,疾如离弦之箭,倏忽间就到了金阳子跟前,吐气开声,一掌击出,正中金阳子肩头。金阳子又是一声大叫,身子横飞出去,重重摔在草坪里,摔得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千钧一之际,出手相救的,自然就是他师父,玉阳观住持真人,落伽城龙门派支脉掌教元成子。
摩鸠大国师出手实在太快太过霸道,纵算元成子武功高强,飞速抢出,也不能从容化解摩鸠大国师的攻势,只能用这种大失体面的方式来解救徒弟的裂腹之厄。
不过话又说出来,在摩鸠大国师已经出手的情形之下,还能硬生生救回徒弟一条命,元成子也足够自矜的了。
“无量寿福!玉阳观元成子,见过摩鸠大国师!”
元成子离得远远的,足有四五米距离,向着摩鸠大国师打了个稽,语气也非常恭谨。
在丹曼国。就没有人敢对大国师无礼,包括最高苏丹和政府脑乃至军方大佬在内,都是一样。在大国师面前,都是恭谨客气到十分。
大国师真要找你的麻烦,你就算有十万荷枪实弹的军队团团卫护,只怕也难以周全。
“元成道长。以前我从未干涉过你们玉阳观和道教在落伽城的展,那是因为我敬重你们同是术法一脉。这么多年来。玉阳观行事还算守规矩,没有太过分,我就能容忍得下。怎么现在,你们要帮着别人和我‘不古派’作对么?”
摩鸠大国师望向元成子,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早已恢复平静。没有生气的意思。
元成子又欠了欠身子,恭谨地说道:“不敢!大国师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主要是这些日子,舍侄黄青云身体有些不大舒服,所以我才带几名徒弟在这里给他治病,并没有别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元成子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事实上。他已经和苏南还有萧凡他们基本上达成了共识,如同摩鸠大国师所言,要跟摩鸠以及“不古派”作对。但是现在和大国师面对面了,元成子又哪里敢承认?
实在没想到,摩鸠大国师会亲自杀上门来。
此时此刻,萧凡刚好不在,苏南是不是会出手,尚未可知。就他元成子和几位门人。与摩鸠大国师放对,那是半点获胜的把握都没有。
假如摩鸠大国师震怒,萧凡又不能及时赶到,苏南也不出手的话,只怕他们玉阳观的精英和整个黄府,会在今晚被摩鸠大国师一举手间便全部覆灭。
元成子和玉阳观的全部精英,如果和普通的大降头师对阵。胜负尚在两可之间,然而和丹曼国数十年来最杰出的大国师对阵,胜负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悬念。
在元成子的心目中,就算他们三方联手。想要扳倒摩鸠大国师,都需要经过精细的筹划,才有那么一丝胜算。所以萧凡提出要借玉阳观的地方,擒拿范英,元成子毫不迟疑就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范英是夷孥的得意弟子,是摩鸠的徒孙。无论多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总比从外部强攻要省力得多,成功的几率也要大得多。
谁知他们的计划才刚刚展开,范英还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摩鸠大国师便抢先一步杀上门来了。
大国师,您还真的不按规矩出牌啊!
不带这么玩的。
可是大国师一定要按自己的套路出牌,元成子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是这样吗?”
昏暗的灯光下,摩鸠大国师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眸,定定地盯在元成子的脸上,语气淡淡的,完全听不出他是否真的相信元成子的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