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摇了摇头,“这把长剑有些古怪,剑鞘竟是朱砂。”
二人对这些不感兴趣,胖子拿了干粮出来,递给诸葛婵娟,诸葛婵娟正在看那些饰,摆手没接。
“你们想过没有?”南风自诸葛婵娟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诸葛婵娟问道。
“地仙是尸解羽化,天仙是肉身飞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会留下尸骨,此处有尸骨存留,便说明当年住在这里的人不曾窥悟大道。”南风说道。
“你的言下之意是高平生的前世并不是这个道人?”诸葛婵娟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南风反手指了指三人身后的石棺,“也可能他的前世就是这个道人,但他可能不是仙人临凡。”
言罢,南风又解释道,“仙人临凡顶多有心头的一点灵光,不应该有完整的灵识,眼下有两种可能,一是……”
“又开始数数了。”胖子察看着自己搜来的器物。
南风没理他,继续说道,“一是高平生是仙人临凡,但他前世却不是这个道人。第二种可能就是高平生的前世就是这个道人,但他不是仙人临凡。”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胖子没认真听,没听懂,但诸葛婵娟听懂了,“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比较大?”
南风没有说话,这两种可能都有,很难说哪种可能性更大。
见他不说话,诸葛婵娟说道,“高平生对这里很是熟悉,时隔千年仍能准确的找来,这表明他前世很可能就住在这里。”
“你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南风问道。
“对,”诸葛婵娟缓缓点头,“他是仙人临凡只是你的猜测,我认为他前世就是这个道人,但他没有飞升。”
南风摇了摇头,“你不是道门中人,不懂天规阴律,若他不是仙人,灵识不可能保留至今,早就投胎去了。”
“我说你俩就别猜来猜去了,”胖子在旁插话,“东西咱已经拿到了,也不怕得罪他了,直接拿住逼问不就得了。”
“你困了,眯一会儿吧。”南风摆手。
“我不困。”胖子摇头。
“你困了,快睡吧,什么时候上路我们喊你起来。”南风又道。
诸葛婵娟整理了思绪,说道,“这个道人生前沉溺酒色,声色犬马,两个年轻女子想必也是他在临终前害死的,可见此人德操不高,这样的人也能位列仙班?”
“难说,周时天庭初成,怕是天规不很完善。”南风拿了水罐喝水。
胖子忍不住又打岔,“我就不明白了,你俩为啥对那书呆子这么上心儿,咱要的是龟壳儿,他是谁有啥打紧?”
南风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此人前世就是这个道人,他不但知道这片龟甲的内容,还可能知道其他道人生前所在的位置,如果是咱的敌人,就得将他除去,如果是友人……”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可能跟大眼睛一伙儿。”胖子打断了南风的话头。
南风没有接话,胖子这种说法是片面的,好人和坏人其实没有明确界限,人性是复杂的,好人不一定不做坏事,坏人也不一定不做好事,此外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候也得看站在什么立场来看,不能一竿子打一片。
南风虽然不赞同胖子的说法,胖子的这番话却提醒了他,“你还记不记得前年咱们前往麒麟镇途中在榆林山遇到的那处鬼宅?”
“当然记得,那儿有三个女鬼。”胖子答道。当年二人偷了八部金身,又想往幽州寻虎皮天蝉,途中遇到了一处鬼屋,二人胆怯,放火壮胆,被两个年轻女鬼拿住,交由另外一个女鬼问罪,那时二人修为低劣,为了拒敌曾脱裤子撒尿,搞的好不丢人。
“那两个年轻的确是女鬼,但那个中年妇人不是鬼。”南风说道,当年他曾经以灵莲子的法印攻那妇人,后者不但毫不惧怕,在拿了法印之后还知道灵莲子已经死了。
“就算不是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胖子说道,当时二人被擒拿过去,那妇人正在做那霪邪之事,二人都亲眼看到了。
“你听我说完,别打岔,”南风说道,“此人来自阴间却不怕法印,想必是阴官之属,事后我曾问过那两个侍女,据她们所说那妇人乃是受命自那里驻守,那三人自榆林山驻守了多久我不曾问过,但根据她们的言行不难现他们还阳时日已经不短了。”
“她们跟这个道士有啥……好好好,你接着说。”
南风继续说道,“倘若高平生的前世真是这个道人,那他就不是仙人,死后只能是阴魂,阴魂自然居于阴间,但此人终究不是寻常鬼魂,在阴间可能有官职在身,有长久居留阴间的可能。另外,此人与大眼睛同年转世,故此我怀疑高平生和榆林山的那个妇人是同一种情况,都是受人指派还阳,来做某一件事情的。”
“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儿,肯定不跟大眼睛一伙儿,别伤脑筋了,直接打杀了。”胖子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受大眼睛指派?”南风无奈摇头,“幸亏你没有任职大理寺。”
“你啥意思?”胖子也不傻,听出南风在讽刺他。
南风没理他。
二人所说之事诸葛婵娟不都明白,疑惑问道,“大眼睛是哪个?”
胖子现世现报,指着南风就嚷,“他的老相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