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失手,木盆倾覆,丫鬟很是慌张,惊呼出声。
温昭此时正在看书,听得丫鬟呼喊,急切歪头,此时木盆尚未落地,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探手去接。
木盆落地,洗脚水洒了一地。
丫鬟忐忑的看向温昭,温昭冲其摆了摆手,转而收回视线,躺卧看书。
那丫鬟蹲下身,扶正木盆,以抹布擦拭水渍。
“别管了,下去换双鞋子。”温昭随口说道。
温昭是这般说,但那丫鬟却并没有就此离去,一直将地板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方才端着木盆站了起来,“少爷,我以后一定会多些小心。”
“嗯。”温昭的心思全在书上。
丫鬟忐忑的走了。
“看见没,不是每个富家公子都是纨绔子弟的。”南风笑道。
诸葛婵娟撇嘴,得南风提醒,她先前刻意留心了温昭和那丫鬟的神情和举动,温昭看到了木盆脱手,却没有试图承接,这说明他判断准确,知道自己便是出手,也无法在木盆落地之前接住它。此外,那丫鬟失手洒了洗脚水,忐忑在所难免,紧张也在情理之中,却并没有惊恐和畏惧,这亦表明温家对待下人很是宽厚,平日里不会轻易打骂责罚。
“走吧。”南风站立起身,自果盘里抓了两个果子递给了诸葛婵娟。
“你要用这个人?”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不一定,用与不用得看对方派出的是什么人,温昭的武功虽然兼具阴阳,却阳多阴少,多平和少肃杀,除非对手走的是刚猛狠毒的路数,不然他的以彼之矛反攻彼盾很难杀伤敌手。”
诸葛婵娟点了点头,啃吃着果子,随南风出了温昭的房间。
到得院子,南风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自温府转了转,诸葛婵娟不明白南风在看什么,南风也知道诸葛婵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便主动解释,“狗窝里铺了茅草,说明这户人家宽厚仁慈,善待牲畜。”
“看温家族谱是为了确定此人有无兄弟,这人有两个弟弟,便不虞飞升之后温家绝后。”
见南风对温昭大加褒奖,诸葛婵娟有些不悦,“他爹有四房妻妾,这又怎么说?”
“食色,性也。”南风笑道。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别看了,回去吧。”诸葛婵娟催促。
来时需要走,回去不用,直接瞬移回房。
隔壁鼾声如雷,胖子早就睡着了。
房中有炉子,炉子上有热水,诸葛婵娟倒了洗脚水,冲南风招了招手,“来,老娘伺候伺候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南风歪身躺倒。
“嘿嘿,不盗。”诸葛婵娟坏笑。
“你有孕在身,别胡闹。”南风低声说道。
“咱们还是不是夫妻?”诸葛婵娟不悦。
“是啊,但你有孕在身,不宜行房。”南风说道。
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你这不讲究啊。’‘莫动了胎气。’‘胖子随时会醒。’都不得奏效,最终诸葛婵娟还是得逞了。
次日清晨,三人动身上路,继续东行。
辰时,来到南北官道,这里离江边不远,自上空可以看到江边聚集了很多人,有商贾,有行人,也有不少武人。
这些武人的灵气修为并不高,与人打招呼时要么用稽礼,要么双手合十,这表明他们都是朝廷灭佛逐道的牺牲品,北周是不得过活了,往南国求生路去。
“你在看啥?”胖子问道。
“十八年前的冬天,我也是自那里踏冰过江。”南风抬手南指。
“时间过的真快呀。”胖子接话。
“你看。”诸葛婵娟抬手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