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五十个人,全部是心狠手辣的好手。”杨秋慢慢的说着,梁兴在他身边,对杨秋的话并不怎感兴趣,张瀚已经叫梁兴和杨秋等人都入了军籍,梁兴是预定的巡检弓手的统领之一,责任很重,没有兴趣再过问杨秋那边的事情。
“你想谁来管这几十个人?”张瀚问杨秋,接着又道:“挑的人也不是一定留的下来,要经过特别的训练。”
杨秋很干脆的答道:“职下建议用王勇。”
梁兴这才抬了下眼,看了看杨秋。
王勇这人颇有心计,是梁兴带出来的,与梁兴的关系更为密切,新成立的机构表面上还是杨秋管辖,其实是张瀚直管,等于分出来的一个新的部门,杨秋没有派自己人,提了王勇,这倒出乎梁兴的意料之外。
“很好。”张瀚道:“杨秋你领的人以后就不要叫镖师了,称为内卫司,你是主管,内部分为总务、财务、情报、行动,若干局,按区域划定分局,设定百总,象王祥,日后就是京师分局的百总。”
张瀚回来后感觉现在分店太多,光是分店掌柜副掌柜就有过百人之多,每个分店分别向周逢吉等人负责,管这么大一摊子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张瀚打算把分店按区域分成十来个大区,各分店掌柜向大区掌柜负责,大区掌柜向总店掌柜负责,甚至可以把得力的掌柜提为总店副柜,分别对应某个大区,这样层叠架构,在目前的环境下,可以最有效的掌控一切。
张瀚接着又道:“王勇带的新人手叫督查司,我亲自管,分为特勤组和外勤两个局,王勇先把外勤给立起来,特勤先就是蒋家兄弟撑着。人挑好了就直接到这边来,先住民房,我已经叫人勘察地址,准备兴建大的校场和营地,这里将来也是巡检司弓手们的驻地了。”
杨秋和梁兴答应着退了出去,接着李东学走进来,他手中拿着烫出来的图样递给张瀚看。
“用地三百来亩,校场就有五十多亩大,另外的地方有营房,靶场,火铳场,铠甲场,马车场,分别也有自己的地方,还有养一些牛、羊、猪、鸡的地方,从洋河引水过来,这样不管哪个地方用水都很方便。”
李东学是十分老成干练的大伙计,原本张瀚要留他在白城,后来出了岔子,暂时不设分号,这样李东学被放在张瀚身边佐理杂事,他干的很好。
莫宗通被派到了青城,在那里主持分号的事,将来可能任一个大区掌柜。
张瀚道:“工、力足么?”
这时正好李祥符走过来,接口道:“足的很,东主一天给男子一钱银子,管三顿饭,妇人和小孩来做杂活,不给钱管饭,附近村庄的男女老弱都很心动,瓦匠木匠我找了好几十个,工人怕有过千人,这点活,怕不要一个月就完事了。”
“很好,老李这事做的很得力。”张瀚夸了一句,口中勉励道:“大家都一门心思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咱们的和裕升和庄子都会越来越好。”
……
“陈掌柜,这帐怕有些不对啊。”
田季堂翻着当天的日报帐,眉头皱的很深。
“有啥不对?”被质问的是陈姓掌柜,也是阳和城和裕升分店的分店掌柜,周逢吉的一个远亲,也是在和裕升多年的老伙计,做事很普通,也是按资历升上来的,他看看田季堂,说道:“这事我向老李帐房直接交代,老田,似乎和你没啥关系吧?”
田季堂明显觉得这帐不对,卖出去的货和收上来的银钱看着没差错,但数字明显不对,利润太低,但只要帐面上对的上数,他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等田季堂出去,陈怀礼哼了一声,也起身出门。
陈怀礼出门后坐上了一辆板车,他以前只是个伙计,到哪儿都是走路,后来到分掌当了掌柜后买了头毛驴,当时稍有些身份的人出门多半是骑驴,也有骑马的,边郡地方马匹数量不少,很多人也会骑。
后来陈怀礼和人搭上线一起捞钱,这大半年来家产已经过千两,这个数字在以前的他实在难以想象。
如果是正常的月饷,陈怀礼一个月的月饷是十五两,这已经是提过几次了,每年年底还有花红,这收入已经不低,但人的欲壑难填,有了银子就想要更多,陈怀礼已经娶了三房小妾,最近还打算买地,阳和城比新平堡要大的多,他还打算在这里安家,再买个大宅子。
陈怀礼到的地方是一个粮店,也卖些杂货,连铁器都有,天色已晚,不少伙计在收拾准备关店,陈怀礼直接进了内屋。
“老常,你们那个田季堂又多嘴多事。”陈怀礼坐下后就气呼呼的说道:“又扯什么帐不对,我叫他烦死了。”
老常叫常进宝,是常进全的族弟,听了陈怀礼的话,他笑着道:“田季堂就是那个脾气,我们家二哥也看他烦的慌,要不把他撵阳和这边来,还不叫他在我们店里,荐到你们和裕升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