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去准备吧。”习令色道:“这阵子张瀚不在城里,进出城的管制松懈了很多,若是他回来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明日一早,我们借口出城打猎,每人只带少量从人,从西边绕道,直奔固原镇方向。”
“好,就这般定了。”众人都是七嘴八舌的答应下来。
……
傍晚时银锭和李氏一起用饭。
银锭的饮食习惯已经和汉人差不多,被李氏影响的很深。
李氏的鞋服店现在已经开遍了各堡,利润十分可观,当然这也是张瀚叫军司有意照顾,军队很多采购都在李氏的鞋服店里进行,其实李庄的后勤供给已经很达,民间采买的渠道也越来越多,在李氏那里采买主要就是照顾生意了。
张瀚肯定是没有办法分田和股息给银锭的,那会弄的内外哗然,蒙古人就坐实了银锭是内鬼,和裕升内部也未必会对分田亩给一个北虏台吉心服口服,张瀚固然都能压下去,但那又是何苦?
政治有时候就是要妥协,哪怕是大权在握的人也要学会妥协,适当的妥协并不是坏事,一意孤行会容易把弦崩的太紧。
银锭对这种照顾心知肚明,现在他一年的收益比以前要超过十倍有余,仗打完之后,银锭的牧场和牧民也大为增加,现在他手头的甲兵已经超过五百人,不论在哪个部落都是第一等的大台吉了。
两人面前摆着五六样炒菜和炖菜,吃的却是米饭,这是和裕升从京师那边买来的,每个中高层的文武官员都有份,银锭当然也分到了一份。
银锭吃着米,感觉味道还不坏,就是感觉不怎么压肚子,吃过米饭不久后就又饿了。
李氏一边吃,一边和银锭说些生意上的事,银锭兴趣不大,只嗯嗯答应着。
银锭的福晋留在牧场,也是有意让地位给李氏,一年几千两的收益,银锭的福晋自愧不如。
“你怎么丝毫不关心生意的事?”李氏见银锭始终兴趣不大,不禁有些怒。
“你知道什么。”银锭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沉思着道:“最近我感觉又有事要生了。”
“总不会又来我身边抓奸细吧?”李氏气哼哼的道:“张瀚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尽说屁话。”银锭指指院子里巡逻的甲兵,说道:“我的部下现在五百多人,都是不事生产的甲兵,没有张文澜的支持,我能有现在的实力?”
李氏不说话,她就是这般脾气,心里就算明白,嘴上也不肯说好话。
两人刚刚又拿起筷子,一个甲兵头目大步走了进来。
银锭道:“何事?”
甲兵头目道:“内情司的王大人来访。”
“好,立刻请进来。”银锭顾不得再吃饭,赶紧下令把王勇请进来,到大厅见面说话。
李氏不屑一顾,说道:“鬼鬼祟祟。”
银锭顾不得这婆娘,大步到达厅中,他的这个厅也是李氏带人布置的,当初李氏地位不高,只是张瀚送的一个小妾,想布置也没有那个身份地位,而且银锭也没有太多的银钱来挥霍,现在自是不差这一点钱,地位也不同了,厅中除了汉人习惯的长条贡桌和铜制五贡等物品外,还悬挂着一些字画,多宝搁上摆放着一些不是很值钱的古董,连待客用的茶杯也是从张家口买的上好瓷器。
王勇正背手站着,观看着多宝搁上的几件物品,看上去倒不象是有急事的模样。
银锭拱手道:“叫王司官见笑了,我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好东西。”
王勇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对这些原本也不懂,只是闲着无聊,所以看上几眼。”
银锭道:“最上头的博山炉倒确实是难得的精品,而且不是买的,前番打仗时,我的部下拉克申与骑兵一同劫掠,不知道在哪个台吉的毡包里翻出来的,我听人说是很罕见的上品,留了下来,预备张大人过生日时奉上当贺礼。说来惭愧,在下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只能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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