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这边也是头一回,两边坐下之后,互相大眼瞪小眼。
还是宋克有经验些,开口道:“双方生战争是迫不得已的事,真是不幸……”
“这话就不必说了。”常威道:“贵方不来打,我们实力够了也会打过去,大家都是争利益,不打出结果来不会退让的。”
宋克闻言一滞,他没想到对面的中国人一点不象那些大明官员,说话居然是这么直截了当。
这时荷兰人才有所现,对面坐着的中国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龄,只有最边上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三十来岁的蓄着短须,也不象普通中国人那样蓄起长须来,这个年代的欧洲人也蓄须,宋克自己就是有浓密的八字胡,反观中国人,都是把长出来的短须刮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
“常政事官真是年轻有为。”宋克由衷的赞了一句,不过接着皱眉道:“既然话说开了,我们也就直接点吧,日前的海战我方是吃了点亏,贵方也确实有实力。既然如此,我们双方还是摒弃成见,谈出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条约出来,以后和平共处……”
“我是个粗人。”常威站起身来,沉声道:“谈判这种细活我就不参加了,一切委托给眼前这位李司官,由他来负责谈判,最后签约的时候我会过来签字。”
宋克愕然,看着常威和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国人一起站起身来。
他们都穿着和吏员一样形制的衣袍,短下摆,收束的较紧,衣裳比较贴身,圆领紧袖,看起来有勃勃生机,都是一脸的精明干练。
常威皱了皱眉,又继续道:“只有一点提醒宋克先生,不要拖,拖的时间越久,对贵方就越是不利。我不是虚言恐吓,而是事实。”
常威向所有荷兰人点了点头,对方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一片拖动椅子的声响。
众人这时才明白过来,谈判是那个更年轻的姓李的官员负责,对方的脑人物连谈判都不参加。
荷兰人都有不愤之色,他们可是出动了总督级别的官员过来,已经够有诚意了。
宋克压住不舒服的情绪,坐了下来,继续道:“我们要保持和平的局面……”
“别提和平了。”李平之的眼神十分锐利,他道:“和平从来都不是谈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如果我方实力足够消灭你方,不会有这场谈判。如果贵方还能打下去,也不会有这场谈判。现在我们要商谈的就是,根据我们双方的实力对比,在东亚和南洋区域,贵方会让出多少利益出来……这才是最要紧的!”
这样直接而不客气的话,就算是殖民者听了也十分的不舒服,荷兰人呼啦啦顿时都又是站了起来。
“咋地?”郑芝龙大步跨过来,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不服咱们再来一场?”
李平之在一旁莞尔一笑,郑芝龙这厮在北方呆了一年半,可是连说话的语气也学了不少北方人的习惯。
“请贵方拿出条件来吧。”宋克还算冷静,既然对方不想保持虚假的客套,这样直接点也好,大家把条件开出来,再慢慢谈。
岂料那个白脸小子很傲慢的将面前的条约一推,道:“我知道谈判都是先开高价,然后落地还钱,不过我们眼前的条约就是和记高层商量过后的结果,不容讨论也不还价,这直接就是底线,细节上可以商讨,但条约的主旨已经确定,就是这样了。”
宋克忍着气把条约拿过来,中国人果然是下了功夫的,已经是汉文和荷文各一份,他当然看荷文部份,看到第一条就几乎要跳起来。
“一,荷方承诺日后会退出、台湾殖民地,将整个台湾完整的交还给和记的台湾行军司,从此承诺不再视台湾为荷方殖民地或中转站。补充细节:荷方的货船可以靠港补充食水,人员不得上岸等。”
“二,荷方承诺不再对和记购买福建生丝设置人为障碍。”
“三,荷方与和记一起至日本贸易,双方各自贸易,生丝额度可以协商后决定。”
“四,和记于中国海域内收取平安状,如荷方军舰经过不加征收,货船则收取中国货船一半的税赋。”
“五,荷方对和记的布匹和铁器开放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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