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第对哪一边都谈不上支持,此番出山也是想替大明做些事情……孙承宗去职之后看起来一时间朝廷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待高第告辞出门之后,魏忠贤召来新任左都督的外甥傅应星,锦衣卫指挥掌南镇抚司事侄儿魏良卿,这两人都是魏忠贤的晚辈,人还算机灵,魏忠贤真正最信任的就是这两人,除了这两个晚辈外,还有魏志德等魏家的人也被授给武职官位,但彼辈都是乡间老农,不论是外貌还是学识都是死狗推不上墙,晚辈们还算年轻,带在身边给他们一些历练,将来就算自己在宫中失势了,好歹能有个养老的人……就算将来没办法当成倚仗,现在好歹也能帮着做一些隐秘事情,比那些外人要可信的多。
待傅应星和魏良卿两人进来,崔呈秀和许显纯两人也进来了。
魏忠贤和侄儿外甥说着闲话,许显纯将近来办的案子一一禀报给魏忠贤知道。魏良卿不住点头,他执掌南镇抚司,负责监视锦衣卫内部的行事,许显纯对魏良卿十分恭敬,口称干爹,日常的贽敬很多,所以魏良卿很喜欢这个锦衣卫指挥,对许显纯的报告,魏良卿向来都是很支持赞赏的态度。
“宁安大长公主之子李承恩已经招供,其盗窃乘舆物品诸事确实为真,应该是大不敬的罪名,刑部和大理寺拟斩,其可能畏惧国法,已经自经死了。”
许显纯笑眯眯的道:“遗下官庄三万多亩,下官已经着人将那些庄子的田亩和佃农都清点清楚,委了管庄的人,每秋时送子粒银到府上来,绝不会敢误事的。”
“哦,这事做的好。”魏忠贤点了点头,意思很是赞许。
魏良卿冷笑道:“一个故长公主的儿子,没个爵位,也敢占着几万亩地。叫他投献还敢口出狂言,公主的儿子怎样,还不是叫咱们给收拾了。”
傅应星也笑道:“历来就是这样的,一朝有一朝的权贵,就象海浪一样,前头的浪歇了,也就该后浪占便宜了。死霸着不放的,不妨叫他们看看李承恩的下场。”
京师附近到几个直隶府的田亩,只要是三百里内的良田,不是皇庄就是各勋贵太监家里的地了,太监的地保不了太久,一般都是随着主人的身故而被其余的勋贵吞并。勋贵的田亩都是世代相传,只会越来越多,太监得势了想要地,当然不会找小民搜括了,小民虽然好欺负,但这么多年下来都是些边角料了,大块的田亩和好田都被勋贵给瓜分了,太监要地就只能找勋贵去抢。
“咱家也不能不过日子。”魏忠贤感慨了一句,对许显纯又道:“这几万亩地一年出息是多少啊?”
“一年有六千到八千两吧,还有一些土物土产什么的,不值几个,只是庄农的心意。”
崔呈秀道:“大官要是嫌少,不妨加些田租上来。”
“呵呵,咱家也是苦出身,就不要为难他们了。”魏忠贤笑了两声,说道:“杨麟那厮不是想当辽镇总兵官?”
“是啊。”许显纯和魏良卿对视一眼,杨麟现在是署理辽镇总兵,马如龙被抓之后辽镇总兵一时半会并没有定下来,杨麟走了魏良卿的门路,已经送了一万两银子,并且许诺成事之后再给一万。
“公价”,也就是给魏忠贤的银子是三万两,也就是说杨麟想得这个辽镇总兵的位子最少得花五万。
还得打点兵部走应走的流程,估计六万两差不多能拿下来这个职位。
要是一般的总兵,多半是不需要花钱的,除非是几个强力的将门互相争夺总兵位子,不然的话循资历选将,朝廷都有一定之规,资历不到或实力不强,就算想花钱买也很难坐稳。
不好的例子就是大同总兵王朴,其是商人世家出门,根本没有过硬的实力,花钱买的总兵官职位,在援助锦州之战时率先逃跑,结果和他一起跑的吴三桂等人屁事没有,他这种买的总兵就被推出来斩示众,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