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一年没怎么打仗。
也还好士兵们领的是和记银元。
用白银开销是近六百万,是八百多万的银元,如果是实打实的按现有的数字给银子,和记的财政已经破产了。
人们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风不大,但还是有风,北风不停的吹拂着,拍打着人们的衣袍,如小刀一般划在人的脸上和手上。
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下,辎兵们敬礼的动作还是一丝不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张瀚也是用完美的状态回了一个军礼,双方都站在雪地里,挺直胸膛,目视对方,无视风雪严寒。
“你们辛苦了。”
张瀚回完礼之后,看着辎兵队官,那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这个年龄还在干辎兵,天南地北的游走和进行各种大工程,并且会被派到这样的荒凉的地方驻守,能继续坚持下来,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喜欢这份工作。
“回禀大人,不辛苦。”辎兵队长笑眯眯的回应了一句,想了想,又接着道:“最少在这样的风雪天我们也不能操练,只能进行内务工作,大伙儿心里都很高兴哩。”
张瀚哈哈大笑起来,其余的将领和士兵们脸上也有微笑。
和记的操练相当辛苦,一年几十块银元不是随便能拿到手的。
就算在这样的荒凉的没有人烟气息的草原上驻守,每天也得看训练大纲的计划表进行训练,训练过程和时间还有内容都要记录,队官和副队官一起签字,如果将来觉有瞒报和错漏,开除军籍都是轻的,剥夺一直以来的所有福利,驱赶出和记体系之内,那可就全毁了,一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惩罚。
如果是雨雪天,记录下来,外勤和训练就停止了,可以在堡内搞一下内务。
简单来说就是打扫公共卫生和个人卫生。
张瀚相当喜欢清洁整齐,这种风格影响了整个和记团队,内务勤务这一块一直抓的很紧,不能出门就搞内务和进行文化课程学习,这已经成了军队的一种习惯。
甚至文职部门也是一样的风格,十天半个月就会额外放一天假,说是放松一天,其实最少有半天要用来打扫卫生,大家也都习惯了。
张瀚进过明军的火路墩,窄小,黑暗,屋子里什么都有,粪便和烂泥混在一起,人就住在上头,气味熏人,他的墩堡当然绝对不可能这样。
虽然堡里也有养着马匹和羊群,还有一圈鸡,但牲畜们居住的地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太大的异味。
进了墩堡之后,二层和三层都洗涮的很干净,被子,铁缸子,牙涮,牙粉,杯子,这些个人用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每个人的武器,也就是火铳都摆在一起,靠在墙边。
墩堡二层和三层都有射孔和瞭望孔,三层放着一些晒干的狼粪,一旦有警就会迅速点燃。
当然现在火路墩还做不到七里或五里一个,只能是三十里甚至五十里一个,这样的距离点燃狼烟也未必会被看到,路程太远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等火路墩到七里或十里一个时,狼烟的用处就大了,每十个火路墩会有一个军台,或是一个驻守密集军队的军营,警报分若干等级,指明敌人的人数,驻军会根据警报内容来应对防御。
和记牢牢控制的区域里,这些防御措施相当的管用,在和土默特部僵持期间,这种严密的防御体系使土默特骑兵无隙可乘,多次袭扰都是无功而返。
现在这样的防线双向北端推进了,按计划会一直推进到却图南城,这个外蒙地盘上的西北端,也象是在外蒙地图柔软的腹地里插进去的一柄尖刀,以后在这样的地方任何部落都没有办法忽略和记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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