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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御北在电梯边站了许久,因为隔得远,所以倒是并没有人留意到他这位不速之客。
苏筝的病房和苏念的病房并就不属于同一栋楼。
原本欲看望苏筝的乔御北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无意中瞥了见了迟璟易的身影,虽然并不确定苏念是不是在这里,可是心底的执念还是忍不住让他跟了过来。
骨骼分明的手掌紧紧我握成拳状,乔御北的整个人就仿佛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有些魂不守舍的盯着刚才迟璟易进入的地方。
脚步生硬的僵持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挪动,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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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半躺在病床上,刚进来的护士帮她在挂点滴,似乎因为整个人太虚弱了,所以被扎的都没什么感觉。
一阵敲门声响起,病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原以为会是去而复返的某人,苏念却怎么也没想到,从玄关口走进来的会是乔御北。
挂着点滴的手掌紧紧的握起,苏念虽然可以容忍他对自己的无情,可是她却无法忍受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生命垂危的父亲的冷眼以待,或许她并没有别人对待自己父亲那般该有的亲情,但是,一个人能够冷眼旁观的看待一个自己熟悉的长辈在自己的面前垂死挣扎,这样的男人,在她的心底便已经变了样子。
整个病房内都瞬间耳朵沉寂了下来。
一旁帮苏念挂点滴的护士自然留意到了她的变化,看着她紧握起的手掌,血水从液管往上升,眉头蹙动,连忙伸手阻止。
“苏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好了吗?”苏念顺势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出声。
女护士瞥了一眼刚进来的男人,被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阴鸷之气所弄的有些不敢靠近,最后,快速的处理好一切,匆匆的出去了。
……
苏念的视线一直落在乔御北身上,他的脸虽然不想记得,可是多年下来的记忆却早已根深蒂固。
乔御北朝里走了几步,伸手的病房门半掩着,并没关实。
他的眸光落在苏念的脸上,一张脸隐隐的透着一丝疲倦,眉微蹙:“你生病了?”
苏念不知道乔御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她觉得他的话问的有些多余,这一层的病房都是孕妇,再傻的人都会懂住在这一层的人是怎么回事,而这里的病房根本不可能找出一个特例来。
不过,显然此刻的苏念并不知道。
某个男人利用了自己的特权,让医院将他的病房搁在了她病房的边上。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苏念撇开头,明显不想看到他的脸。
乔御北几个大步来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型站在床沿边,透着一股压迫感。
感受到她的无视,乔御北的声音忍不住透着几分凛冽:“苏念,你非得这样子?”
苏念瞥侧过头,清澈的眸子盯着他,看着他紧绷的面庞,勾起唇角,轻笑:“我没有想怎么样,似乎不请自来的是你,而不是我吧?”
病房内死寂般的宁静,窗外的雨滴不知何时开始变大,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窗户上,声声作响。
乔御北的眸子在她冰冷的笑容上定格,感觉像是被人突然遏制住了呼吸,有些喘息不过来。
“你身体怎么了?”
“我怀孕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进来的是什么地方吗?”
苏念轻笑的迎视着他的眸子,乔御北脸清冷的镀上了一层寒冰,透着一阵阵的寒意,若是沉寂的苏念,一定会因为惹到他生气而担忧,可是这会儿,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心境。
“乔御北,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的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没有给他留有任何的余地,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继而又道:“……她还好吗?”
苏念不是圣母,她自认为无法去体谅苏筝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也无法再去喊那一声“姐姐”,早在苏文拓死的那一天,她们之间仅有的束缚便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乔御北没有料到苏念会是如此的冷漠,喉结滚动,面色复杂的盯着面前变得越来越不一样的女人。
好半天,才启唇:“她还在急诊监护室。”
苏念扭头望着窗外,不吱声,并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见她如此,乔御北却依然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也不打算出去。
“……你应该去陪着她,而不是站在这里。”
沉默了许久,苏念实在有些无法忍受的扭过头,清冷的眸子更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乔御北的背脊有些僵硬,清冽的眸子凝视着她,呼吸浮躁的起伏着。
“孩子是迟璟易的?”
手掌握得咯咯直响,却还是压下了心底的躁动。
“你以为会是谁的?”苏念的面色染上了一层冷漠,对于他的质疑感到有些愤怒,“在你看来,我苏念是不是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连怀孕,这孩子都不该是我丈夫的是吗?”
乔御北整个人被一股阴鸷的气息说笼罩,岿然不动的身型就像是一堵雕像一动不动。
薄唇紧抿,一双凤眸盯着苏念,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那你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