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看着被迟璟易握住的手掌,唇角沾着一抹浅笑:“那你早点去公司,不用担心我,没事
迟璟易盯着苏念看了许久,他的视线专注的不含一丝的杂色,漆黑的眸子深邃的落在她微微扬起的唇角,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让她再上楼好好休息一会。
炫黑的车影转眼间消失在了拐角口,苏念透过窗子看着迟璟易使远的背影。
这才将目光一点点的收回,想到了安置在家中的宝宝。
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朝着婴儿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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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会雨,没片刻的工夫便又停了,只是天空朦朦胧胧的,那一层层的云似乎压得极低。
安卉坐在咖啡厅内,手中的咖啡也不知道续了第几杯。
她望着一眼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又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天际。
绵绵的小雨过后,路道上已经一片湿漉漉的景象。
她在咖啡厅内足足坐了有三个小时,迟奕秋的身影却并没有出现。
不过她又时间等下去,只要他不出现,她就有绝对足够的耐心等在这里,她虽然猜不透他的心,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他对自己的愧疚,足以让他出现在这里。
“这是您点的黑/森林蛋糕,请慢用
服务生搁下手中的黑色巧克力蛋糕。
安卉低低了说了一声“谢谢”,将蛋糕挪到自己的面前,拿起勺子刮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她最近的食欲并不怎么好,不过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而她自然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一小口一小块的含入口中,安卉吃的很慢。
搁在一旁的手机屏上再次跳出了一长串的数字,一条短信密密麻麻的打满了不少的文字,而发件人上的备注则是“吴某某”,而这个备注她也从来没想过去修改。
——在哪里?别老躲着我,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么对待我,我可是太冤枉了。
安卉的手指在手机屏上滑动着,红唇微微挪动了一下。
拿起手机快速的输入了一长串的数字。
——我已经不是你的私人秘书了,麻烦以后别没事儿就传唤我。
安卉觉得自己的口气已是想当的客气,若是换做往日,他非的将他骂上一通。
……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来见你?”
迟奕秋坐在安卉的对面,一张清冷的面容上,透着一丝的寒冰。
他蹙着眉的盯着面前的安卉,其实他很早便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进来。
如果不是自己的双腿事先做出了反应,他甚至很想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能再这里坐上多久。
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眼底闪过很多复杂的色泽。
看着她勺子下的黑/森林蛋糕,心底一阵翻涌。
漆黑的眸瞳见闪过一丝的恍惚。
……
葛韵乔也喜欢吃甜食,特别对蛋糕尤为喜爱,哪怕她的身体不怎么好,可是却依然不愿意放弃吃甜食的权利。
在他们还只有十来岁的时候,她的身体状况便已经很糟糕。
不过,因为迟璟易的缘故,只要她想要什么,都会有人将东西送到她的手中。
有一次他记得是她的生日,为了讨她的欢心,他特意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芝士蛋糕,为了这一小块的蛋糕,他甚至重复了数十次,直到做出自己满意的作品。
只是,那一次,她依然以为这是自己大哥让人送过来的。
当时他半开玩笑的说着:“你不觉得这蛋糕上刻了我的名字吗?”
那时候的葛韵乔用勺子狠狠的敲了敲他的脑门,仰着唇角哼哼了两声。
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太多放在心上,不过她却是十分的开心的说着:“要刻也是刻迟璟易的,这是他让人送过来的,你这小鬼头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书,争取快点儿长大吧
……
迟奕秋的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其实在他的记忆之中,葛韵乔笑的一直都很灿烂,哪怕她生病,病的很厉害。
她对着自己永远都是笑的,她喜欢拿吃蛋糕的勺子敲打着他的额头,愤愤的数落他的不是。
而她的笑容,也从来没有散去过。
直到……
在他终于有一天控制不住的对她这个总是笑的没心没肺的女人吼闹着说着自己已经不是小孩。
他不要她这么拿看孩子的目光看着他时。
葛韵乔脸上的笑容一夕之间消失殆尽。
那一次,他没有看到她脸上褪变的没有半分血色的面庞,甚至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转身跑出了别墅,一连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去看她。
可是满脑子都是她一瞥一笑的模样。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虽然面上永远带着笑,可是她却很落寞,她往往会在孤身一人的时候,发呆的望着窗外失神。
久了,哪怕依然有说有笑的,可是她感兴趣的事物都越发的少了起来。
直到她最后整个脑子,整个心脏都只为了一个叫迟璟易的男人而打转。
他没有去找她,而是选择了出国深造,他就突然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他一直以为,这样子,或许会在她的心底留下些什么,可是他在国外的几年,她一直没有找他,也没有有试图联系他,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般。
在国外的日子里,迟奕秋发疯的妒忌着自己的哥哥。
他妒忌……
他打小爱着的女人爱的却是自己的亲哥哥,每一次,当他们三个围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打断葛韵乔的话,惹到她生气的对着自己的发脾气。
哪怕她每一次都是在凶他,他也觉得比起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葛韵乔不断的跟自己的大哥念叨着什么,要来的心里舒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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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奕秋,你不觉得你坐在这里想着别人,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
安卉将手中最后的一勺蛋糕放入口中吞咽了下去。
她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眸光恍惚的男人,唇瓣微动,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冰冷的味道。
其实,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她也是有开口的。
只是面前的男人就像入定的高僧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她觉得有些嘲讽,索性打算看看他什么时候从回忆之中将自己拉回来。
不过很可惜,她坐在这儿将还剩下的半块蛋糕吃完,男人都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着迟奕秋的眸没有一丝波澜:
“迟奕秋,你不觉得你拿一个孩子做威胁很过分吗?”
安卉在得知他快一步回国的那一瞬间,本能的拿着自己的包返回了机场,订了一张离出发最早的机票,便紧跟着回了锡城。
她是今天早上才赶回的锡城,从大哥安允墨的口中知道宝宝失踪的事情,她几乎觉得迟奕秋真的是疯了。
她甚至恨不得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大声谩骂一声:
“葛韵乔疯了,所以你也变成了疯子是吗?”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来说他什么。
如果她还没有和他离婚,她会毫不犹豫的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泼到男人的脸上,让人好好的清醒一下。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迟奕秋的面色变化的越发的清冷,他抬起头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安卉。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不是吗?”不管葛韵乔是生是死,至少他既然答应了,他就该像个男人一样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还是在葛韵乔死后便如此不知廉耻的拿一个孩子作为要挟。
“安卉,这不管你的事情,不管你觉得我是不是疯了也好,傻了也一样,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迟奕秋蹙眉,他对于安卉,至始至终尚还保留着一丝愧疚。
所以他没有下重口,这也是因为他心底仅存的一丝理智。
安卉握着咖啡杯的手掌一点点的收紧,霍然从位置上站起身,手中还带着温度的咖啡狠狠的泼在了迟奕秋的脸上,没有半分忧郁,她冷漠的站在原地,将咖啡杯重重的敲击在桌上,冷笑着:“迟奕秋,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