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们这么喜欢隐蔽,为何不通过传音来下令包围,而是用嘴直接说出来?
“不好!”
易乾意识到中计为时已晚,下方剩余的八个黑衣人同时祭出十余柄飞剑!加起来近百柄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激射而来!
悬于半空的易乾避无可避!
“唔……哥哥……哥哥?”
梦呓一般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牛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呆了半响才想起是自己忍不住困意先睡着了……“哥哥?你在哪儿?”
牛牛四下张望了一番,没发现易乾的踪影,正着急间,面前一丈处的空气忽然波动起来,一片漆黑的墨汁涌动之下苏无忧现身而出。
“小妹妹……你哥哥去我那儿做客了,他让我来把你也接过去……”
牛牛定睛看了一阵,很快认出了苏无忧,鼓起小嘴道:“你骗人!我不去!”
苏无忧的表情更加温和了,口中所说之话却是极其阴冷:“小丫头片子,本道人没时间跟你多废话!”
说着,他伸手抓向牛牛的脖子!
“嗡——”
苏无忧一手抓到金光之上,顿时手被烫出一缕青烟!
“嗯?”他看了看略有焦黑的五指,目光转向牛牛身上隐隐泛起的金芒,微微有些吃惊:“金身符?”
旋即苏无忧脸上笑容更盛:“能有四品灵符,那一钱也算身家不小,不过一个毫无背景的野小子罢了……”
看着气鼓鼓的牛牛,苏无忧冷笑道:“他把金身符给了你,此刻被百剑所指,光靠运气可是活不下来的哦……”
牛牛顿时小脸煞白!
“小乌!”
易乾先是一声大喝,手中掐诀道:“心田猛火,狂兽生魂!”
一道鲜红的灵光没入角落中小乌的体内,它浑身黑毛即刻变得火红!
“好嘞!”
小乌尖声一叫,顿时化为一道红芒窜出!
一贯胆小胜鼠的它此刻像是吃了豹子胆,飞窜之间犹如一支通红的箭矢!一个黑衣人的飞剑刚刚祭出,它已然窜至其面前!
“吃我一爪!”
原本不足半寸的小爪子猛然生长!那黑衣人仓促之间只得用两臂抵挡……“噌!噌!”
那人一声闷哼,双臂被抓出两道长长的伤口,小乌趁势俯冲,直击其丹田!
“啊——”
黑衣人终于惹不住惨叫出声,捂着小腹倒在地上,他的飞剑自然也无力坠地。
小乌如法炮制,连连得手,须臾之间连伤四人!
然而,另外四人的近五十柄飞剑已攒射至易乾周身一丈处!
密集的剑网几乎没有半点逃生之途,呼啸的剑吟刺得人耳膜生疼!
“砰!”
数十柄飞剑的剑气猛然撞于一处,爆开的真力远远扩散开来!其动静之大,整个苏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待三方弟子赶来,此处已仅剩几滩未干的血迹和一地残剑,没有半个人影……苏家,大堂。
庄隐舟、司马峤、苏无忧再聚于此,听过属下弟子的禀告后,三人神色各异。
“真没想到,一钱道友和那位小姑娘住下不到半天便出了事,好在风魔公子那边没什么异样……”苏无忧叹了口气,道:“唉,无论如何,这事出在我苏家,就该由我苏家负责!不追出真凶,誓不罢休!”
“尚未启程,本方先损一人,传出去岂不令人耻笑!无那一钱,我等依然可战蛮齿!有了他,反倒是来给添麻烦!哼!”司马峤面露怒意,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眸中怒气更盛!
庄隐舟面沉如水,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是偶尔喝口茶,双目半阖,像是魂游天外去了。
司马峤看着他手中茶杯一会儿起一会儿落,看得更是心烦,道:“一钱是你看准的,也是你邀来的,现在如何?是另寻兽修,还是我等原班人马启程?”
“无忧老弟啊。”庄隐舟放下茶杯,平静地看向苏无忧,道:“咱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果你需要个在身边伺候的小妾或者丫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去娶、去招,为何要使这般伎俩?我看一钱道友身边那位名叫牛牛的丫头对你并无好感,你怎拉的下脸去强抢?若是无关之人,庄某也就当没看见了,可我早已再三声明过,一钱道友是我桃溪派的朋友,无忧老弟做事如此不顾后果,是看不起我庄某人,还是看不起桃溪派?”
司马峤神情微动,自顾自地喝酒,像是没有听到这番话。
苏无忧也是一怔,庄隐舟的神识在三人中最强,他当然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今晨的小动作可以瞒得过庄隐舟,但他没想到这位一向做事圆滑的老油条会直接把事情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