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
伽蓝带着愕然而惶恐不安的表情呢喃着。即便是刚才跟圣者以命相搏,他也没有露出过这样动摇的表情过。
“你怕成这样,想必你也已经是知道了,”阿拉法特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自己破旧长袍上的灰尘。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门开三日之内,将会有某些人会被召唤,至于他们被召唤到什么地方,落在再天之道的哪里,无人知道。我想你也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了吧!”
“我tm的当然知道,要你跟我解释个p啊!”伽蓝满目狰狞的瞪着阿拉法特,对方漠然视之。
“如果你能冷静的对待这件事的话,会发现弓梓小姐进入再天之道并非是一件坏事,至少圣堂的追杀令会有好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生效了。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件好事情吗?”
“住嘴!”伽蓝咬牙切齿的瞪着圣者,“圣堂什么鬼东西,只要我要它毁灭他就要给我毁灭!原子弹、生化武器,大屠杀什么的我绝对做得出来!你们谁都不能伤她一根汗毛!碰她一下我就让你们全部死干净,统统死干净!”
阿拉法特微微摇头,“就算你杀得千百万人,那又如何呢?现在你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到。
没错,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已经消失庭院桌椅旁的那个人,伽蓝忽然觉得刚才的那一切恍若幻觉。不,应该说是不敢相信是真的,而开始逃避现实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身上沾满泥土的白衣少年单手扶额,扬天狂笑,“果然又开始了吗?果然又要逃避了吗?果然一切错的都是我吗?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他大笑之时,却又泪水从手边滑落。看到他时而哭时而笑的样子,圣者微微摇头:“果然是太年少了,你虽空有一身本事,性情还是太脆弱了。你这个样子又有何意义?有情或者无情都是错,把自己逼疯又能有什么改变?不过是发泄情绪而已,情绪消逝,只留下无尽悔恨。”
伽蓝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我没心情干掉你,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在这里啰啰嗦嗦了。”
“如果不是我不想取你性命,你现在也就没机会在这里痛哭狂笑了。”阿拉法特走到弓梓消失的地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要喝杯茶吗?”
“我能把这杯茶泼在你脸上吗?”
“那你还是请回吧!”
“帮我带话给七夜咲月,就说这笔账,我会记得的。”说完伽蓝扭头转脸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阿拉法特端起茶碗,却只是品了一口:“是不是老夫弄巧成拙了呢?唉,这茶确实有点苦啊。”
没错,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受益人都指向了七夜咲月。从一开始自己出手炸了秽翼号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作为这个国家的守护者,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世界的秩序,联邦的利益在她的心里是最高的,信义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过是婊子的处女膜,需要的时候补一补就好了。
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得不最大力度的排除所有可能进入再天之道威胁到弓梓的人,也不得不一头扎进去替她寻找封神的办法。除非自己在里面走狗屎运找到了弓梓,否则就只能等她成为无所不能的神之后,乖乖等她的救赎了。
“人呢?没救出来?”看到伽蓝一脸寒霜的从城堡的缺口走出来,塞西莉亚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再笑我就把你扔窑子里去。”
伽蓝的话让少女瞬间收敛了表情,她敏锐的察觉到,现在这个家伙心情真的非常不好,不过她嘴上倒也没闲着:“人没救回来找我撒气,啧啧,真是好威风。”
“也是,我没什么资格耍威风,”伽蓝走到她面前停下,“不过就冲你在我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还敢这么说,三天后跟我一起去再天之道吧!那里或许比窑子要稍微好一点。”
“你!”
嘴角闪过一丝快意的恶笑,伽蓝从塞西莉亚的身边错身而过。是的,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空荡荡的宿舍,伽蓝一个人站在门口,一个月前这个宿舍还是闹哄哄的,而现在已经连一丝人气都察觉不到了。荒不知多久之前回来过,他的东西还都扔在客厅里,估计弓梓之前也没有帮他收拾,毕竟对于弓梓来说,能够毫无顾忌收拾的衣物,也只有自己弟弟的。
没有去自己的房间,伽蓝径直上了楼。
弓梓的房间一如往常的干净和整洁,做惯了姐姐的人看来是习惯把什么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隔壁樱的房间虽然早就没有人住了,不过也还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一时间少年不由得恍然出声,想象弓梓前一段日子每天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情在这个空宿舍中等待其他人的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