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樱这幅模样,已经不需要再说明什么了。伽蓝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因为悔恨和怒火而倒流,悔恨是为什么当初就这么任性的把她丢下,怒火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宁可把自己整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愿意把她的事情告诉自己。
“铭……你弄疼我了。”
樱露出痛苦的表情,因为伽蓝的双手已经在她的肩上抓的生疼,这份疼痛,也让她感受到了对方此刻的心情。
“说!”
少年咆哮着!咬牙切齿地咆哮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弄成这副样子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苦衷?!是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折腾自己也到得到这块破铁牌?!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否则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划过脸庞,樱长大了嘴巴,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颤。
伽蓝以为她是要说什么,结果女孩却倔强的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丝毫没有闪躲的摇了摇头。伽蓝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他咬着牙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别以为我做不到,这些天,我炸了秽翼号,干掉了圣堂武士团的天位,捅了第七圣堂,和随时会要我命的翼人睡一张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你继续这么乱来下去的代价。我不会再袖手旁观,绝对不会!”
少年死死的盯着樱的眸子,要让对方明白此刻的决心绝对不是开玩笑。
而樱,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伽蓝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怒吼着。
樱抽噎着,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很坚定:“你不能帮我,不能帮我做任何事情,真的不能,你完全不行。”
“我不行那个人就行?我一只手可以捏死他一亿遍?你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吗?”
“从那天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女孩抽噎着,“你绝对帮不了我,如果你出现的话,只会帮我把事情搞砸。如果你想问为什么的话,就看看你做的事情吧!”
“你什么意思?”
“我承认,我,我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并且在这件事情我瞒着你,甚至对你说了谎。因为这件事情,你绝对不可以插手,”樱清冷的话语,却如她的刀一般坚定,“三年前,从你让我帮你杀掉那两个人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为了某件事情而不顾一切的人,不顾一切到甚至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论承受多大的代价,只要你觉得值得就行,这就是你。如果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摧毁秽翼号,和杀掉圣堂武士的天位,至少有一件事你是做错的,因为它们是完全两个对头,而你却跳出尤兰德组织对抗这个框架,也只有你会这么多。不愿舍弃,就必须承受,想必你现在过得也并不好吧!不愿为规则束缚的你,所擅长的就是把一切自己破坏得了的规则全部破坏,然后按照自己的方式建立起来,我承认这种做法很帅气,我也很喜欢你这点。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微微顿了一下,樱抬起头,直面表情已经愕然的伽蓝,“或许你的力量确实能帮得上我,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再次扛起那份代价,不顾一切去做那件我只是觉得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因为我很清楚那份代价你承受不起,我也承受不起……所以,这件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插手,绝对。”
言罢,樱伸手抓住伽蓝手中的纹章,然后将他已经僵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下来,“哦,你也不是不能帮我做任何事情,至少这块纹章,我要谢谢你。”
微微点头向伽蓝点头表示谢意,樱把纹章揣进怀里,转身慢慢消逝在路灯的暗影中。
被丢在雪中的少年呆呆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却无法追上去,也说不出半句挽留的话。
是的,她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虽然还是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做什么,伽蓝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是个多么粗心和自私的人。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观察的如此透彻,也从没想到自己即使考虑了这么多,也跳不出自己的这个圈子。有点能力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帮她解决真是傻透了,结果反而被她教训的这么惨。而此刻也明白当初为什么樱会给自己那一巴掌了,自己总是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对她也这么绝,是会伤她的心的……真蠢,光想着自己那么心痛,自己痛了,她能不痛吗?
对着茫茫的夜空摇摇头,少年发自内心的长长叹出一口气:“虽然你已经离开我了,可我还是不得不说,你依旧是最了解我的那个好女人啊。嗯,好女人就应该在需要的时候给那个傻逼一耳光,抽醒他的春秋大梦,教他怎么做人。哈哈哈哈哈……”
雪夜之下,伽蓝疯疯癫癫的在大街上晃悠着,旁若无人哈哈大笑。
当他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走廊上的灯昏暗的亮着,映出一个人坐在门口的人的影子。
“啊,你也才回来啊。”
伽蓝还没开口,那家伙就率先打招呼了,他说话的时候咬字有点不清楚,估计晚上喝了不少。
“你怎么不进去。”伽蓝歪头看了一眼2305的门,门并没有从外面锁上,也就是说里面应该有人才对。
“羽,羽丫头不喜欢人喝酒,我平时喝完酒都会找个地方歇着,免,免得熏到她,所,所以就在这凉快凉快。”前田空说话的声音醉醺醺的,也有点口吃。
看他这个样子,伽蓝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他也在2304的门旁边坐下。
“前田空,你们翼人的情报机关应该很厉害吧!”
“废,废话。有什么情报机关能够比我们的消息更灵通?除非他们也长翅膀了。干嘛,你想问什么?别以为我醉了,本大爷可是没那么好套话的。”
少年笑着摇摇头,“在你们几个里,怎么看也是你具有的情报价值最低。”
“喂喂,说话注意点,本大爷在他们几个中资格可是相当老的,我在特务队的那阵,金那小子还在别动队里滚呢。”
“哦?还真看不出来,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么。”
“除了羽丫头最小之外,其他几个都不小了,天位之后老的特别慢,所以大家的样子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