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手合十,低下头微微作揖,他穿着红色袍子已经脏破,长长的袖子在他低下头作揖的时候,就已经拖到了地面上:“抱歉,我打扰你的修行了。我只是第一次看到魔力和精神反差如此大的人,心中好奇就过来打扰了。”
这少年神态自若地朗朗说着,这让樱不由得进一步的警觉:“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少年再次低下他只留着寸头的脑袋作揖,看上去像是个小大人:“大家都叫我文尼,我是释迦族的族子。”
“释迦族?”樱皱了皱眉头,她只听过翼人族,龙族,释迦族又是什么族?
“释迦族只是一个小族,远在联邦边境,极寒之地,你没有听过很正常。”少年如此解释道。
少女释然,所谓的释迦族是民族,而非种族,也就是说,他只是联邦边远的民族而已:“这样,那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看到了你这么奇妙的体质,突发奇想,就想提一个建议。”少年态度诚恳的说道。
“建议?”山本樱第一次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事的人。
“是的。”少年再而三作揖,“我一直以为世间万物都是因念而生,有多大的精神才能汲取多大的魔力,可你却是魔力大于精神的。我曾经想象过若是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人必然是一个先天极高的奇人,但若奇人运用不好这种奇妙之处,反倒可能害了自己。我的建议是,既然魔力多到取之不尽的话,那就将其变成气息,一念为幻,一念为实,随呼吸而动,过百骸而行。”
少年说的话让樱愣了愣,她没有听明白这个少年究竟说得是什么意思。若是伽蓝在旁边的话,一定会被对方的话吓到,因为将魔力化为气息,随呼吸而动,行走周身本身,这根本就是传说中的气功内力啊!不过若是魔力这种东西的话,未必不可以将其当作内气来使用。
“呃,没明白吗?”
“没有。”樱非常干脆的摇了摇头。
“那我还是演示一下吧!”如此说着,少年抬起手,他那并不是很强壮的手在空中活鱼般的一摆,没有感觉到魔力的波动,却在空气中荡出强烈的劲力。
只是这么一摆手,就把樱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放出魔力反击。已经启动的术式带着无法御制的,宛若风暴般的魔力朝着那个少年一股脑涌了过去,刚刚出手了,樱就后悔了,毕竟这个少年看上去并没有恶意,若自己真的就是这么伤了他,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可她这个念头还没消失,就感觉到什么东西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怔神一看,是一只手,那只手的食指指尖正悬在樱额前三指处,在这三指的距离间,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手上那含而不发的魔力气息,如针尖顶在眉心般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这样,”这位随随便便的就破开了自己术式的少年收回手,他干净而温和的脸上不带一丝的恶意,像个小大人似的再次作了个揖:“这只是我有感而发的东西,控制的不好,还请见谅。”
……有感而发就有如此的威力么。
樱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年,是和那位一样的怪胎或者说怪物。
就在樱走神想其他事情的时候,一个黑影猛地从她身后窜了出来,不等她有所反应,黑色的影子对着那少年一剑斩下,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闪电。
这黑影自然是小梓,伽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山崖下回来了,“樱,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稍稍晃神,少女想起了面前这个本性并不坏的奇怪少年,“那个,他没有恶意的,你不要伤害他……”
“他用不着你来担心。”
伽蓝的这句话并非是气话,而是事实。
此时此刻他脸上紧绷着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至少在他的逻辑里,根本不可能有人用手接住高频振动的震荡剑,可现在,偏偏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做给他看了。这个穿着脏兮兮红色袍子的男孩,只有了一只手就借助了小梓那无坚不摧的震荡剑,一时间脸连伽蓝自己都没法想明白,连结界都能破开的震荡剑究竟是怎么被硬度只和肥皂差不多的**给接下的。
当然,伽蓝在没想通这件事之前,却明白了其他更为可怕的事情。
小梓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孩子,她也是不懂什么叫做留手的,也就是说,她这一剑斩下去的力量,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山峰就能给它劈开。
可偏偏这足以断山的一击,被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男孩接下来的同时,伽蓝看不到任何将力释放出的痕迹,他依旧站在柔软的草地上,**的脚都没有陷进地面。
“这个女孩的力气是我见过最大的了,怕是有千斤吧!”少年如此感叹着,然后就硬生生推开了小梓的剑,他抬起头看到伽蓝,先是愣了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的表情:“哦,原来是你,发出那种力量的人就是你啊!”
“你是谁?”伽蓝问出了和樱一样的问题。
对此,少年做出了相同的回答:“我叫文尼,我是释迦族的族子。”
“没听过,”伽蓝的语气很不友好,“你想干什么?”
“我来这里是解惑的,”少年作揖,他的这个动作让伽蓝想到了在西藏喇嘛宫看到的小僧人,“先生是何人,为何要划出这么大一片的地方?”
“你说得是那个?”伽蓝并没有回答他第一个问题,而是指了指后面的那个还放在地上的雷达。
“哦,原来是炼金之物,”少年了然点点头,“那依旧是那个问题,先生是何人,为何要杀害我部族之人。”
“你部族之人?”伽蓝皱了皱眉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自称什么释迦族的。”
对此,少年摇了摇头,“那两人虽然不是我释迦族的子弟,却也是下裔子族。”“你们族的人还挺多,"伽蓝冷哼,“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懒得解释。”“原来先生是亡命之徒,”少年轻轻点头,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自己脏兮兮的衣袖,双手合十作揖道,“那释迦文尼在此,要为族人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