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又融,花开了又谢,周而复始,甚至连那座处于偏远山区没有任何地方值得称道的憾柱山也变高了些,因为山顶上的树木多了八个年轮。
憾柱山四周并不适合耕种,方圆十里地内很难看见一户人家,尤其是八年前新陵镇的那一场变故发生后,在南罗国的一纸政令下附近绝大多数的贫苦人家都迁徙到了新陵镇,重新了分配的土地,甚至还有现成的房子,这样的好事没有谁会拒绝,虽然那一场变故至今让人们心有余悸。
如今,憾柱山四周的土地也是一片杂草丛生。
当烈日升至头顶正上方时,这片很久没有人光顾的荒郊土地终于迎来了一位客人,苍穹之上一只翼展足有十米的异禽刚刚钻出云端便猛地往下空俯冲而下,整个过程快如流星陨落,直接钻进了憾柱山半山腰那茂密的丛林里。
没多时,从山脚走出一名个子高高的白面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灰色布衣,赤着一双脚,本齐肩的黑发用一根细绳很随意的扎在了脑后,晃眼就像一根短短的黑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少年的头发刚刚才剪过,只不过手法实在粗劣,就像用刀子齐崭崭割掉的。
少年步行速度很快,和普通人奔跑无异,在齐膝的杂草中如游鱼穿梭而行,当他走到憾柱山南面五里地外一块足有成人高的石头旁时,忽的停下了脚步。
而这名少年,就是龙辰。
“过了八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拿走。”
龙辰小声嘀咕了一句,看着这块大石头的同时不禁想起了八年前心惊胆战逃命的那一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只有现在的他才知道,当时自己做出的那些看似很明智很冷静的决定,实际上步步都是踏在死亡边缘线上。
龙辰至今不知道那个红衣服男人的名字,也不再敢肯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死了。
在迷雾大陆的八年时间,龙辰对玄者的了解深了不少,因此很清楚一个尊级玄者究竟有多强的实力,而想让一个尊级玄者死亡,绝不是像强子当初讲的那般轻而易举。
八年,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讲或许仅仅只是经历了八个春夏秋冬,年龄增长的八岁,可对于龙辰来讲,却不仅仅是从孩童变成少年这么简单。
这中间的曲折崎岖足以让他牢记一辈子。
在那片除了草便是山的地方,仅仅只有六岁的他还未爬上第一座山就差点摔死,当爬上第一座山顶后,还没来得及寻找那些藏着的笼子,就已经被饿的只有胡乱食草果腹。
如果不是拥有操纵状态这个优势,龙辰已经不知被毒死了多少次。
而在那个地方,他经常干的一件事,是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