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龙宗正担任了龙家家主之后,龙富仁便被其提携为了大掌柜,这十八年来他过的是挥金如土花天酒地的日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都做了,也不知做了多少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事情,想他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哪怕是站在这宗祠外的千余名龙家成员中,至少也有一半以上的人想着龙富仁忽然暴毙而亡。
之所以是想着暴毙,而非想着被人夺命,也是因龙富仁身后有一座在庆天城无人可以撼动的大山,这座大山就是龙宗正。
龙宗正年轻时四处游历,陪伴他的便是龙富仁的爹,龙宗询,龙宗询以自己性命为代价使得龙宗正逃过劫难,这让龙富仁哪怕是被千夫所指,龙宗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最近一两年,龙富仁平时在庆天城内出没,身旁少说也有几十名高阶君级玄者随行,被他迫害过的人除非能请得起高阶尊级玄者,否则无人能够取走龙富仁的命。
可今天,龙富仁竟然死了,当着他最大的靠山龙宗正的面,当着龙家上上下下千余人,当着狮首山天上之下千军万马,死在了自家祠堂外。
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干脆果断的一脚踏死!
龙富仁死的极其窝囊,死前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胸口被龙辰一脚给塔到贴着后背,内脏尽碎。
随着微风拂过,一股夹杂着血腥味和尿骚味的臭味飘到了众人鼻间,瞪大眼睛躺在地上已死的龙富仁,身下一片湿润,明显是在龙辰过来时吓到失禁了。
众人纷纷捂上了鼻子,将视线挪了开。
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应验在了龙富仁的身上。
接着刚才龙林远神主牌位归入家主神龛之后,龙富仁的死,无疑又是给了龙宗正狠狠的一耳光,一个比一个响亮。
龙宗正面色阴沉的吓人,一双眼睛如野兽般狠狠盯着龙辰,微微颤抖着身子,嘶声道:“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是犯了龙家的大忌!”
龙辰转过身,望向龙宗正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会被逐出龙家?从龙家家谱上除名?”
不等龙宗正接话,龙辰目中露出一种嘲讽之色,再度道:“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本就依靠不正当手段坐上家主之位的人,竟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规矩,提大忌。龙宗正,当日我初见你,还以为你是为了家族大义可以完全舍弃个人利益的一世豪杰,可我发现我看错了,这一切都只是你掩饰自身野心的假面而已,说到底,你最在乎的还是龙家家主之位,以及在龙家的地位,声望,否则,以龙富仁这样的人,早就不该存在这世上,他能活到今天,能做出那些令人愤恨的事情,难道不是你的纵容?他不过是你的工具,一颗彰显你有情有义,再替你去解决那些你不能出面解决的事情的棋子!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规矩,谈大忌?”
龙宗正藏于袖中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双目虚眯了起来,最终却是甩袖扭过头,冷哼道:“简直一派胡言!”
“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不在乎你是否是将我从龙家家谱除名,我既然敢当着龙家成员在祠堂外杀了龙富仁,便早料到了这个结果,至于你最在乎的龙家家主之位,你放心,我不会夺,因为,我根本没兴趣!”
龙辰再度抛下一句令所有人震惊的话语,众人都认为龙辰此番招来三大金牌持有人世家的继承人,并手持玄宗殿金牌,最终目的恐怕是为了从龙宗正手中夺回家主之位,可没想到,龙辰竟然道出一句没兴趣!
以龙家如今的地位,以及坐拥的清融江一线广阔的领土,这样都没兴趣,那究竟什么才能让龙辰有兴趣?
在场千余人,没有人知道龙辰真正拥有的是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了,也便清楚,为何龙辰对龙家毫无兴趣。
龙辰真正拥有的,是手指上戴着的那枚储物戒中,三张两阁三殿的至高令牌!
在两阁三殿面前,如今只不过等同于一个小公国的龙家算什么?哪怕是如今明着姓樊,可在樊京云的掌控下,实际上也等同于属于龙辰的樊家,在两阁三殿面前都不值一提。
两年前,仅有高阶师级实力的龙辰,那三张至高令牌对他毫无用处,反而是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累赘,使得他一度小心谨慎到极点,像一只老鼠般存于世间,住地窖,出门伪装,无论做何事都是低调再低调,生怕一个不注意泄露身份。
可现在,龙辰已拥有三系中阶尊级的实力,单系玄气量距离高阶尊级不远,他现在单独面对一个高阶尊级玄者亦有胜算,要发挥三张至高令牌的作用,指日可待。
龙辰今天能召来濮阳牧,相晋,皇甫啸不难,可要让他们拿着自家玄宗殿金牌现身,如果不是过命的交情,谁会这么做?
如今的龙辰,不再是一人闯荡于海内大陆,他有了自己值得信赖的朋友,所以他敢公然在庆天城现身,敢公然顶撞龙宗正,敢当着众人的面踏死龙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