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呢。”李从哲道:“当年他不过是穷军户就敢顶撞上头军官,被人不知道抽了多少鞭子也不怕,后来才当了小军官就敢打沈阳的秀才,闹出天大的风波,这事你不知道?”
艾敏想起未来公公似乎是有这么一桩事,在家里也是听家人议论过,想到李从哲的父亲这般凶悍,一时也是有点愁肠百结的感觉。
“你回家和你爹说声,不要掺合唐家这些事就得了,我爹平时可不管家里的小事,俺们家里最轻松不过了。”
看到艾敏似乎有害怕的模样,李从哲自然是赶紧说明一下,免得误事。
艾敏这才明白过来,李从哲这是认真叫自己传话,她虽然是未出阁的姑娘,但这几年风气渐开,经常也是和娘亲一起到自己家铺子里转,和掌柜们也常有往来,平时听的就是生意经,懂得的事情还是不少的,李达这样隐晦的传话,说明对唐家不大看好,估计是要出什么事情,艾家最好是置身事外,凡事小心,李达的身份不好公开说这样的话,是以叫她传话给自己父亲。
“我知道了,”艾敏笑吟吟的道:“误不了事。”
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那些彪形汉子虽然恶形恶状,到底还是商会养的保镖护卫,辽阳城也没有原本的泼皮无赖,这些人多半是自辽西招来,也不曾找那些身份不清不白的人,多半是军户或是退役的将领亲兵,武艺过人,胆略也过人,甚至有几个人身上隐隐有杀气……经过的时候李从哲感觉到了,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沙场上带着杀气的军人再清楚也不过,在经过时,他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这小白脸军医又来了。”
在他们经过之后,一个大汉吐了口唾沫,轻蔑的道:“辽阳这里尽弄这些花唿哨的玩意儿,阵前厮杀,先带这么多先生上阵,这不是自找的晦气么。”
“就是。”另外一个汉子道:“这辽阳镇规矩太多,又麻烦,尽整那些烦人的事儿。是以俺宁愿来给人看厂,也不要入辽阳镇军。”
“战场生死搏杀靠的是命数,命数不好,神仙也难救,不要说这些穿丧服的家伙了。”
对辽阳军医,这些辽西来的前家丁亲兵们普遍的不看好,他们没有经历过辽阳镇的战法,没上过那样的战场,对军医的用处根本不清楚,也不明白这其中有多大的重要性,这和当时明军普遍的不重军医,对后勤也不很在意的通病,就是一个将领带着几百亲信家丁骑兵打仗,顺时狂飙猛进,逆时败逃千里,也真没有什么可能进行战场救治和搞野战医院,受了伤自己裹一下,平时弄点上好金疮药带着就是,军医是什么,还真不明白。
在这里看厂的也是那些桀骜不驯之辈,受不得军规军纪的约束,这些年随着辽阳声名鹊起之后不少辽西破落户跑过来,当然也有不少精悍军人,这些人能承受辽阳训练和军纪的就重新入伍当兵,也有少数当了屯户或是工人,少数人就是站在这里,替人看厂或是看家护院。他们的个人武勇和搏斗技巧,倒是真的值得信任。
“那小娘皮倒是好看,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
“***马大三你口水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