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了两天,从羊汤馆老吴犯魔怔用斧头砍人,到他们离开遇到瞎郎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了,一直下到现在。虽然现在风停了,可雨却没有驻,依旧下个不停。
老吴脑袋迷糊眼睛也开始发花,刚才那剧烈的痛苦也渐渐感觉不到,双眼发愣的看着窗外泛红天色,久久的没说一句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就吃力的开口问小七说刘帽子怎么样了。
小七刚才去打水之前,在隔壁让那些大夫把身上湿透的绷带都换了,脑袋上也被缠了一圈,就像扎了个冲天辫跟个傻孩子似得。听见老吴问他,就揉着脑袋说:“俺也不知道,不过、不过那双手肯定是保不住了,但应该是死不了吧?大哥你问这作甚,刘帽子杀了那么多人,他死了也是报应!”
老吴摇着头说:“如果他死了,咱们可就说不清楚,弄不好,会拿咱们顶罪!”
“哎我说,哎我说你们啊!竟他娘想那些没用的事,我最不信那些大盖帽还能把那些事都扣咱们头上!”胡大膀则满不在乎的嘟囔着。
老吴看着窗外的大雨,闷着声说:“那旧时候这种抓替罪羊顶包的事多了去了,都是一丘之貉,我可信不过他们。”
一直没动静的魏东和这时候笑着说:“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干了什么事,但你自己都说了,那是旧时候,如今可是新中国了时代不同,总不能老想以前怎么样吧,是吧?”
结果他说完这话,老吴没有多少反应,但那胡大膀却瞪着眼睛说:“哎呀妈呀!你这话说的跟那刘干事似得,你说说,你咋知道这些嗑的?”
魏东和站在门口没回胡大膀的话,有些焦急的朝外面看,似乎是在等瞎郎中快点拿绿招子过来。
胡大膀见没人搭理他,本想躺下休息,可还有一件事他没听懂,就问小七和老吴说:“哎,你们可真够狠啊,抓人就抓人呗,还用磨盘把人手给碾成浆糊了,咋下得去手啊?”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老吴和小七同时打了一个颤栗,小七憋着嘴朝地上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咽了口唾沫,小声的说:“不是俺们干的,是磨、磨盘自己突然转圈合上的!”
“磨盘,自己还会转?别他娘瞎扯淡了。”胡大膀狐疑的瞅着小七。
小七惊恐的说:“二哥,是真的!磨盘真的自己动了,感觉就像是有人再后面推磨,可关键是,没有人啊!”
胡大膀懒散的趴在旁边的病床上,哼笑一声说:“哎我算懂了,让他打胡爷屁股,这就是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呗!哎不过,你们说为什么那磨盘下面也会有耗子脸啊?那刘帽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这话刚说完,还没容小七回应,就突然见老吴剧烈的颤抖,小腿也肿的跟个球似得,红肿的吓人。魏东和见状直接冲过来,和小七一起按住老吴,着急的说:“坏了!虫子要钻骨头了!”
小七惊恐的说:“那、那咋办啊!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