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下火车的这拨人大部分已经出了站,两个检票口内侧排队的人剩的不多了,每队还有七八个人在等待着检票出站。
在大眼秃头那一队剩下的人中,有两个女人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待着检票。其中一个女人年纪稍大一点,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瘦长脸,皮肤略黑,身材苗条,身高大约一米六五。上身穿着一件深红色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假皮裤,脚上一双雪地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碎花脖套,梳着一头带有白发的齐脖短发,戴着一副棕红色花边眼镜,肩背一个黑色大皮包,看上去很精神利索。
她的身边是一个年轻女人,身材匀称,圆脸庞,梳着披肩发。打扮也很时尚。穿着一件米色羽绒长大衣,脖子上围着一个大花围巾,脚下是一双长筒黑皮靴。身高比身边那个年岁大一点的女人矮一点,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
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那个年轻女人右手一直挎着年岁大女人的胳膊,左手拉着一个拉杆箱。她们两个一直在聊着天,显得很高兴,不时地还咯咯地笑着,一看就是很熟悉的两个人。 宝警官一直注意观察那个年岁大一点的女人,她的长相和身材有点不相称,但也说不出有什么毛病。特别是这个女人还化了妆,一双眼睛边上涂着暗影,脸上两边擦了淡红,红嘴唇的颜色不是很红。但画的稍大稍厚,显得很突出。
两只边牧站在宝警官身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个女人,好像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边牧的注意力。而且这两个女人离得越近,两只边牧的喘气声就越大。好像在告诉宝警官:你要注意这两个女人。
易组长在中控室里一直在认真地分析着。根据可靠情报,这四个暴徒都要在这里下车,现在只看见了三个。还有一个始终没有看见。这个人会在哪呢?
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没有下火车,一个是在检票口蒙混过关。
如果没有下火车,他为什么要一个人走?为什么不再叫上一个呢?可能他去前边有什么事要办,可能他就是要和这几个人分开以便于逃脱,也有可能他会在下一个小站下车。然后再回来回合。 我们只是看到了四个人的头像,他们完全可以化妆来改变形象。从刚才抓捕的那三个人来看,他们多多少少都化妆了,只不过都是简单地做了改变,掩盖了他们突出的特征,而且改变得很不协调。让我们认了出来。
四个暴徒里有三个人都化了妆,那么那一个肯定也化妆了。不可能那三个人化妆,他一点不化妆。既然也化妆了,就应该不会再单独行动,应该和这三个人在一起。
那这第四个人会不会已经出站了呢?
我们前前后后十六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不,还有两双边牧的眼睛,也在盯着他,他就真能逃得过去?如果真能逃过去,那就说明他化妆化得太好了,以假乱了真。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但是从目前看,这第四个人应该还没有出检票口,因为这是我在大屏幕上一个一个看着出去的,就是再化妆也应该会引起我的怀疑,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地过关了。
易组长对自己的眼睛还是充满了自信。
他又看了一下检票口全景摄像那块屏幕,剩下没有检票的人已经不多了,大概还有十三四个。这些人已经看了好几遍,一直没发现哪个人像大头照片里的人。但是易组长知道,这个全景屏幕拍摄距离较远,看人不大清楚。
他又看了一下大屏幕,有两个女人出现在检票口,一个年龄大一些,一个年龄小一些,两个人很亲热仍然在低着头窃窃私语,而且互相勾肩搭背地进入了检票口。年轻的女人拿出了两张车票一起交给了检票员,旁边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女人弯了一下腰好像再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她这一弯要不要紧,立即引起了易组长的注意。他非常清楚,任何偶然的事情绝大部分都绝非偶然。在进入摄像头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弯腰,难道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掉了东西,会有这么巧吗?
不会,一定不会。她一定是在躲避摄像头,好让观察他的人不能仔细地看清她的面孔,不能够全面地观察分析,这样就能够轻松地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