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冰冷锃亮的剑尖向着自己的心口奔来,端木幽凝眸中冷芒一闪!对此时的她而言,要躲开这一剑易如反掌,而且凭东陵临风的功夫,在她手底下根本连一招都走不过!
可是尽管如此,她却装出一副吓傻了的样子站立不动,体内真气一转,已经故意逼退脸上的血色,让自己的脸变得惨白,跟着大声尖叫起来:“啊!救命啊!殿下不要杀我……”
因为重生,所以她知道另一个重要人物该登场了,而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东陵临风杀了自己的!上一世她自崖底侥幸生还,赶回镇国公府时正是东陵临风迎娶端木幽雅之日。那时的她早已被南宫燕恶意娇宠得粗俗不堪,当下便上前跳脚指责,东陵临风也是这般拔剑相向,却被那个人阻止……
果然,就在东陵临风的剑尖刚刚刺破端木幽凝的衣衫,堪堪碰到她心口的肌肤的时候,只见面前人影一闪,一个清冷的声音跟着响起:“太子哥哥,不可!”
东陵临风手中的长剑顿时再也前进不了分毫,转头看去,一个一身雪白衣衫的年轻男子已经长身玉立,紧紧抓住了他握剑的手!
这男子不过十七八岁,可是那张精致如玉的脸却已非一个“美”字所能形容!他的面容无法想象得完美,堪称绝世!虽然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却偏偏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优雅、高贵,那种只有皇家子弟才有的尊贵,该是多少代人气质的沉淀!
这男子一身白衣,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杂色,越发衬得一双眼眸黑亮如星辰,不经意间轻轻一眨,便见光华闪烁,流光溢彩!然而他脸上的神情偏偏又显得那么冷漠,仿佛漠视时间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这种冷漠并非刻意的矫情伪装,而是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这个出色到令人只看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怀的完美男子,只能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六皇子,当今天子御封的湛王,东陵孤云!
随着他的出现,原本污秽不堪的堂中陡然多了一股淡淡的荷叶清香,沁人心脾!端木幽凝刹那间分辨出,这股高洁清雅的荷叶香正是来自于东陵孤云,那个曾经在当年的火场中救了她一命的男子!
如此出色的男子,前世的她为何从来不曾好好看他一眼?是被南宫燕恶意的娇宠惯得是非不分、好坏不辨了吗?还是太过希望成为太子妃,将来好母仪天下?
东陵孤云的出现令整个喜堂都明显的亮了一下,仿佛皎月突然从云缝中探出头来。那种绝世的风华令东陵临风本能地妒忌,立刻一甩手挣脱了他的钳制,冷哼一声说道:“大胆!本宫要做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
“太子哥哥息怒。”东陵孤云淡淡地开口,语声清冷,“端木幽凝毕竟是父皇指定的太子妃,你若果真杀了她,父皇面前如何交代?”
东陵临风虽然绝不会娶一个如此丑陋的女子为太子妃,却也知堂堂镇国公之女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就算要杀也必须避过所有人的耳目,不能落人口实。
冷哼一声,他呛啷一声还剑入鞘,借坡下驴:“也罢,既有六弟求情,本宫就暂时饶你一命!还不快给幽雅解毒?!”
端木幽凝深深地看了东陵孤云一眼,才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殿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解药就在大娘身上啊!不过大姐也不必吸干她的血,只需几滴便可解毒,但大姐脸上的浮肿却必须过个三五日才能消除。”
端木幽雅恼怒不堪,却也知此时解毒最重要,当下一把拽住南宫燕便走:“走了走了!还看?!回去替我解毒,我还要做太子妃呢……”
南宫燕跌跌撞撞地随她而去,却不忘回头怨恨地瞪着端木幽凝,眼中有着惊疑不定的光芒:为何自崖底回来之后,小七会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在崖底到底有一番怎样的奇遇?
明知南宫燕在疑惑什么,端木幽凝若无其事地回头对着东陵临风“甜甜”地一笑,却牵动了脸上的疤痕,越发显得宛如鬼魅:“殿下,我已替大姐解了毒,那就不要浪费了这良辰美景,我这便上花轿如何?应该还误不了吉时拜堂……”
“拜堂?可笑!”东陵临风仰天长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浓烈的厌恶与恼恨,“本宫堂堂一国之太子,岂能娶一个丑女为太子妃?端木幽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殿下,你怎可如此?”端木幽凝“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内力一逼,眸中已经浮现出一层水雾,“你我之间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你若不依从,会遭天谴……”
“住口!不得胡言乱语!”不知因为她的话想到了什么,东陵临风陡然变了脸色,厉声呵斥,“什么上天注定?!上天若是有眼,岂会将你这个丑八怪配给一国之太子?!本宫定会禀明父皇,解除这个婚约!”
那敢情好,正合我意。
端木幽凝暗中冷笑,面上却一片震惊:“殿下,你果真如此绝情?但我毕竟是皇上指定的太子妃,殿下果真敢要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