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头说,“那么远的路,还不得把我这把老骨头颠散了?再说,那里的秋冬冷得紧,府里又冷清。哪里比得上这里气候宜人,还热闹。我在这里长住着,兴许还能多活上几年。你把冀儿带着就行了。”
太夫人的信也是让林老爷子回京里一趟,家里人都想他了。林老爷子也摇着头说,“不回去,我得替林家守着瑞虎。若他们实在想我了,就到这里来看我。”
下课后的小胖墩得知爹爹让他去京城很是兴奋。但又不放心太爷爷一个人在家。就去给太爷爷做工作。可陈老爷子固执,说什么也不去。小胖墩纠结得眉毛都皱成了一堆。
江老先生说道,“你放心去就是了。你们不在的这段时日,就让陈老哥哥住到新园来跟我做伴。”
陈老爷子摆着手说,“那倒是不用。我白天都在这里吃饭,哪有晚上还住在这儿的道理。家里有那么多的下人。没啥事。”
江又梅也觉得师傅的办法好,劝道。“陈爷爷,你就来新园住着吧。你一个人在家,别说冀儿,连我们都不放心。”
小胖墩拉着老爷子的袖子说道。“太爷爷就住来新园吧,要不我也不去了。”
林老爷子劝道,“陈老哥哥就住过来吧。不然让冀儿不去京城在这里陪着你?”
老爷子一看重孙子期盼的眼神,只得说道。“冀儿放心去见识面吧,这段日子太爷爷就住去新园,正好可以天天跟着江老兄弟侍弄花草。”
如今陈老爷子突然对花卉感兴趣了,除了上午溜弯,下晌基本上都是随着江老先生在养花养草。
小胖墩听了,才高兴地跟另外几个小子一跳老高。
第二天一早,江又梅去江家送江大富和李氏,就看见李氏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抓痕。江又梅一惊,不高兴地嗔怪着江大富,“爹咋又打我娘了?”
江大富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急道,“我又不是疯子,无事打你娘干啥咧?”
李氏赶忙解释道,“不是你爹打的,是小卫氏。她昨天跑家里来闹腾,说我们不念旧情,跟着卫兰香穿一条裤子欺负她。说那卫兰香生不出孩子不是正好,我们为啥要多事送她去娘娘庵?还要死要活的,你说多气人。老宅有井她不跳,却偏偏跑到咱们家来跳井。我去拉她,就被她的指甲刮脱了皮。”
这小卫氏真是可恨又可怜!
江又梅气道,“以后娘不要再去管她了,左右她也不敢真的去跳井。”
“是咧,后来我也想通了。老宅有井她不跳,肯定是跳的时候没人拉。那几个人都恨不得她快死,咋会去拉她咧?却是跑到咱们家来寻晦气。”
正说着,背着包裹的江大学和卫兰香便来了。江大学被卫兰香收拾得很是干净利索,一点也不像个庄稼汉。一身棕色绸子长衫,头发也梳得光光地用玉簪束在头顶,显得比江大富还年青了好几岁。这对老夫少妻紧紧挨着,还真是恩爱。
江大学笑眯眯地跟江又梅打着招呼,“梅子来送你爹娘?”
江又梅笑着点点头。此时的江大学不仅体面,还灵光了不少。江又梅又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好女人是男人的学校。这一对夫妻还真是把这句话很好地诠释了出来。
几人把他们送上马车,看到马车过了碧水桥向北而去。
江又梅刚回过身,便看到小卫氏从江家围墙那边转出来,她的右半边脸又青又肿,走路腿也有些不利索。
江又梅心里直叹气,这样的女人该是同情还是怎样呢?
小卫氏瞪着眼睛说,“梅子,咱们相处这多年了,你和你爹娘咋还帮着那个狐狸精压制我咧?”
江又梅说道,“我们谁也没帮她,她和大伯说是要搭个顺风车。连村里的人要搭车我爹娘都好不拒,何况是亲戚呐。”
“去吧,去吧。哼,那坏了良心的狐狸精,出去了,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小卫氏骂道。
江又梅没搭理她,和春花往南山居走去,都走出了老远还听得到小卫氏的咒骂声。
五日后的夜里,江又梅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小皮子也被吵醒,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江又梅一下坐起来,这是谁呀大半夜的这么讨嫌。
接着,宋老头的声音传来,“是谁呀,大半夜的弄这么大动静。哦,是大爷啊,来了,来了。”
江又梅一听是林昌祁回来了,赶紧起身穿上衣裳,把小皮子抱进怀里走出了卧房。打开正房门,看见林昌祁领着林熊、林狼走进了院子。他的脸色极严峻,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快马加鞭地赶了夜路。
他看江又梅出来了有些吃惊,说道,“你咋出来了?先回去歇息吧,我要去爷爷那里商量事情。唔,卫兰香死了,你大伯也受了伤,搭他的马车明天就能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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