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袄,啊~袄矮……!”江明月曲不惊人势不休,一曲吊嗓子的《忐忑》唱得是鬼哭狼嚎,人神共愤。皇后隐忍的表情,皇帝脸上的痛苦,风离痕的怪异,风清流的意味深长,当然,还有缩在某个角落里的江枫一脸的震惊,这些不过尔尔,更精彩的要数那些千金小姐们,一个个脸色发白的捂着胸,锦心绣口尽在颤抖。
最后一个长长的哟字还来了个山路十八弯,震得老皇帝差点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好不容易见江明月收了口,他拼命招着手喊道:“明月丫头,你这嗓子虽好,可这歌儿还真是闻所未闻!罢了罢了,你还是换一种,弹奏一首曲儿来听听吧!唉哟,这歌儿唱得朕肠子都打结了!”
“得令!”江明月一弹腿肚子,眼神在后排的乐师身上溜过,朝一名抱着古筝的宫女勾了勾手指头,两名小太监小跑着把古筝抬了过来。
江明月面前的桌子不够大,风清流臭屁的把自己的桌子移了过去,和江明月肩并肩坐在一起,眉目含情、巧笑倩兮的看着她,笑得眉眼儿弯弯。
江明月朝着风清流一挑眉梢,挑出一丝剪不断的媚眼儿,再猛一抬头,手指一勾一拨,来了一首印度舞曲,轻快的,柔媚的,妖艳的,各种现代化的怪异与另类层出不穷,简直是惊心动魄!
风扬名坐在楼台上,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痛并快乐着,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风格,说不上来好坏,却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他纠结了半天,目光在人群巡过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一脸崇拜外加深度迷恋的风清流身上,迟疑的问道:“清儿,明月丫头的琴艺你以为如何?”
风清流眨眨眼,身子略略往江明月身上蹭了蹭,明媚的笑道:“父皇,儿臣不懂得欣赏,但儿臣听着觉得欢喜,连心情也舒畅了呢!”
江明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风清流,示意他老实点。这一幕被人看在眼里,有人拧紧了眉,有人笑弯了眼。风扬名很是头痛的抚额挥手示意:“丫头,你这些曲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朕实在是辨不出好坏来。这样吧,你和太子妃比试给朕画像,你若胜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怀疑你,你若输了,朕可是要严查亲办的,如何?”
人群中开始闹腾了,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暗自偷笑。这两个人,一个在皇宫后院里发得发紫,一个在京梁燕城热得发烫,无论谁输谁赢,对这些千金小姐们来说都是个莫大的刺激。
江明月无所谓的耸耸肩,用力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道:“皇上,画像可以,先说明噢,别提太多要求,我不懂的。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到时候大家说了算。好吧,怎么比?”
看见江明月被揉得红红的鼻头,风扬名忍不住笑道:“丫头,你听好了,一柱香的时间内,你二人谁画的快、画的好,谁就胜出!胜出者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江明月狡黠的一笑,龇着明晃晃的牙嘿嘿笑道:“皇上,是不是只要画的像您本人,又在规定的时间内画完就算胜出?”
风扬名点点头,笑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吧,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
江明月咧嘴一笑,转动着一双美目笑呵呵的说道:“谢皇上。还是请太子妃提要求吧,月儿只需要一些肤色的颜料就行了。”
温婉文静的太子妃盈盈浅笑着望着江明月,眼里有探索,也有一抹令江明月暗自唏嘘的遗憾。
“江小姐,你确定一柱香的时间之内,还要给父皇的画像上色?”谁都知道宫廷画师光是画像都要好几天,再加上着色等一系列的工程,快的话也得七八天呢。
江明月淡然的笑道:“月儿也不知道能画成什么样儿,但求不要把皇上的威武和英姿画成美娇娘才好!”
扑哧,风清流很不文雅的喷出了一口茶水,茶水溅了几滴在江明月的衣衫上,她柳眉一竖,凶巴巴的朝风清流挤了挤眼,从腰间拿出手巾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然后狠狠的、用力的、咬牙切齿的把手巾捂在他脸上胡乱抹了抹,重新收到腰间,重重的吐出几个字:“脏死了!”
轰!众美人们无不想倒地哀嚎。脏?她居然嫌弃八皇子脏?她居然用擦过污渍的手巾给八皇子擦脸?她居然敢凶八皇子?在这些千金大小姐的眼里,八皇子就像一朵开在绝壁上的雪莲,永远绽放着最高贵、最神圣、最遥不可及的神秘光辉,他有绝世无双的美艳,他有当今天子给予的别人所没有的荣宠,他的身上有神秘莫测的蚀骨幽香,他有令人垂怜的脆弱生命,他,翩若惊鸿,只一见,令世人皆沉醉。这样的男子,万千女子皆可望而不可及,唯独有她江明月,却在众多绝代佳人的呵护中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