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才刚刚烧了三分之二,风扬名招招手,两名小太监把二人画的画像呈了上去。
接过太子妃的画,风扬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住的点头笑道:“太子妃不愧为**女子的楷模,果真是才女啊!”
太子妃福了福身,淡淡的笑道:“儿臣谢父皇夸赞。”
几乎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江明月画的画像。风扬名看了看嘴里吃得正欢的清明月,伸手拿起另一张画纸。
众人齐整整的盯着风扬名的脸,意图从他的脸上判断江明月是否出局。风扬名脸上的笑意在看到纸上的画像后,瞬间定格在一种呆滞状态,却又很快像一副浓彩重画迅速换了张面孔,先是惊,再是喜,然则怒,再则笑,最后扬着嘴角直摇头,把画纸放在面前的玉石几上,手指在石几上敲的叮咚响,又笑又叹的说道:“你这丫头,哪儿来的这些精灵古怪的念头,竟然把朕画得如此……如此……唉!”
皇后第一个忍不住伸手把画纸拿了起来,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和风扬名一个样,喜怒哀乐样样齐了,最后不得不绷着脸古古怪怪的把画放在桌上,半天没吭声。是啊,皇帝的画像,谁敢妄下断言?
“父皇,她把您画成什么样儿了,快给我们看看!”风怜衣站起身,朝卫公公拼命招着手。卫公公看了看风扬名,在他的暗许下把画捧到风怜衣面前,隐忍着笑意退在一旁。
“哈哈哈哈,父皇,您的样子好好笑,哈哈,连眼睛似乎都能说话了,还有这胡子,胡子都翘起来了,哈哈哈!”风怜衣捂着肚子笑得直颤,却不见风扬名正瞪着眼翘着胡子气鼓鼓的瞪着她呢。
“呵呵,四皇姐,父皇的胡子还真的翘起来了,眼睛也在斥责四皇姐呢!”风清流有意无意的斜倚着江明月,笑得风华绝代。
风离痕接过画像看了看,嘴角一扬,再把画像递给一旁的太子,悦声笑道:“请太子作评!”
再张画像,所有人都只是扫了一眼太子妃所作的画像,眼珠子便停留在江明月所作的画像上,再也挪不开眼。她的画纸中有四张不同的表情,第一个表情似笑非笑中带着几分随意,第二个表情面露惊讶之色,眼里的一点星亮更是画龙点睛将整张脸衬托得炯炯有神,如旭光东升照亮了天际,第三个表情是肆意的狂笑,微扬的下颌和半眯的眼眸把他王者的气概呈现的淋漓尽致,第四个表情则是隐忍的笑意,圆睁的精目和紧闭的双唇将他竭力隐忍的表情刻画得入木三分,简直精彩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一旁的妃嫔和众千金小姐们早已按捺不住,探着头张望着在人群中传来传去的画像。
画像终于传到了女人们的手中,她们以手绢或轻丝掩面,笑得咯咯吱吱,有胆大者甚至指着上面的表情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嗯哼!”风扬名一声轻哼,现场立刻恢复了寂静,但大多数人的眼里都难掩浓浓的笑意。
“明月丫头,你说说看,为何把朕画的如此不堪?朕乃一国之君,怎能被人如此笑话!”威严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刻意的恐吓,明明是紧绷的一张脸,嘴角却怪异的微微扬起。
江明月打心眼里感到不屑,她抬起流星闪烁的眸子,平淡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在月儿的眼里看到的就是这般不堪的皇上,这般真实的情感,这般活生生的趣意,皇上若想揣着谎言夹着尾巴做人,月儿的画像自然是入不了您的龙眼,更不能和太子妃作的画相比。皇上,月儿输了!”
“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出言不逊,你有几颗脑袋在这里胡言乱语!”皇后怒容满面的站起身,手指着江明月厉声喝道。
风扬名一双寒眸微敛,两眼危险的盯着江明月微垂的眼睑,沉声说道:“丫头,谁借给你的胆子在朕的面前如此说话?你竟敢说朕不堪?说朕揣着谎言夹着尾巴?哼,还有什么龙眼,朕看你是狗眼看人低!”
“是,月儿是狗眼,皇上是龙眼龙身龙头龙尾。”江明月老实的点头,腻歪歪的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被风清流压得发酸的肩膀,小媳妇似的垂着头不吭声。
嗤的一声,风扬名终是没能抵得过江明月的老脸皮厚,哈哈笑出了声:“哪来的疯丫头,画的画稀奇古怪,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你说,你是怎么想到要给朕画这样的画像?”
江明月揉了揉鼻子,瘪着小嘴说道:“皇上的画像向来都是宫里的画师千锤百炼之后的精品,月儿岂敢班门弄斧,只是想随心所欲的画出皇上生活中的另一面,再说月儿也画不出皇上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样太没个性,没意思。”
江明月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胆颤心惊,各人心里都在暗暗思量着。
风扬名眸光闪了闪,挥了挥手,威严的说道:“罢了,休得再口无遮拦!你作的画虽登不得大雅之堂,却也令朕开怀一笑,你和太子妃的比赛就算打了个平手,你失忆之事以后谁也不许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