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痕抽了抽嘴角,挤着脸上的三道黑线咬牙说道:“月儿何止见过,还为了区区一千两银纹把它当掉了呢!”
江明月浑身一僵,似乎,好像,也许有过那么一回事,她的记忆中真的当过一块玉,貌似价格还不低。
“一千两?碧雪司南佩你就当了一千两?唉哟,月儿,你这是多有钱还是多傻,价值数万两黄金的宝贝,被你当了一千两银子?好眼光,真是好眼光!”妙音宝贝似的捧着那块玉佩,看向江明月的眼里不无揶揄。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的说道:“那时候我刚到这地方来,又不了解古玉的行情,也不了解钱币的价值,这才胡乱估了个价。哎,要是我当时狮子大开口,人家当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呀,还不是空谈嘛!”
“哟,这么宝贵的东西当时怎么会在月儿手上?”花千语闲闲的说着,一双凤眸滴溜溜乱转。
江明月很是为这句话苦恼了一阵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花千语。她自己也不明白,风离痕既然知道这块玉佩有多么贵重,当初为何轻易就给了她,如果只是为了不小心压到她身上而给的补偿,这个补偿也太大了!不自觉的,她抬起迷雾般的双眸看向风离痕,脸上弥漫着一层疑惑。
风离痕不自然的别过脸,故作深沉的说道:“本王想给就给了,哪来的什么原因!”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把他最珍爱的碧雪司南佩给了她,何况当时她还是女扮男装的小乞儿,只觉得当时有一种莫名的、热切的冲动,令他鬼使神差的把随身佩戴的玉佩给了她。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想起自己现在还有目的,江明月驱散掉心里的点点涟漪,正色道:“王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三思。”
风离痕抬头望着江明月清明的眸子,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柔软,语气也缓和了,声音也放柔了,脸色也暖了。勾起唇角,风离痕俊朗的脸上漾起浅浅笑意:“什么事,你说吧!”
“今日我回了丞相府,见到了被王爷遗弃的离王妃。离王府果真是好地方,把离王妃调教的六亲不认,是非不明,离王妃回到娘家不过才几日光景,丞相府便乱成一团,不但我娘差点死于非命,连我那贴身的丫环翠烟如今也被离王妃折磨得奄奄一息。今日若非我回府探望爹娘,只怕丞相府还不知道会被离王妃闹成什么样!王爷,您和王妃夫妻之间的恩怨在王府里解决就好了,何必累及无辜呢?若是传出去,难免有人误会王爷管教不严,即便是王爷休了王妃,王爷也一样会落人口舌,遭人是非。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江明月笑得云淡风清,月牙似的眸子里却闪动着异常耀眼的星辉。
她总是这样,每次想算计他的时候眼里的光彩都异常的璀璨,灿烂得令他深深的沉迷。扯了扯唇角,风离痕若有所思的说道:“月儿的意思是我不该让江明珠离开王府?或者是,月儿和我一样,不想再看见她?好啊,只要月儿喜欢,我可以在王府给她安排一个地方,让她顶着离王妃的头衔一辈子幽禁在王府,这样我们都不用再看见她。”
江明月抚额,幽幽叹道:“王爷,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吧,什么幽禁不幽禁的,多难听,分明是王爷的妻妾手段太多,总有争风吃醋的时候,女人嘛,有得意的就必然有失意的,这是王爷雨露不均惹的祸,和我没关系!”江明月一席话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
风离痕勾起唇角大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脸上带着一丝宠溺,语气温和又愉悦的说道:“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是应还是不应呢?若是不应,我却不忍心看到月儿失望,若是应了,是不是就能证明我对月儿的有求必应呢?罢了,都依你,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去弄一拨姬妾住进王府,以响应月儿所说的雨露不均,哈哈哈哈!”
这厮,什么时候也学得油腔滑调了,一点儿也不像平时冷漠刻板的风离痕。江明月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就有劳王爷去相府把离王妃接回去吧。不过,我今天帮王爷把离王妃好好的调教了一番,王妃回去以后王爷势必还得温柔呵护一番,可别被人抓住话柄噢!”这个时候风离痕的一言一行都至关重要,若是为了离王妃受虐之事被朝臣挤兑,那可就有点冤了,尽管朝廷局势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风离痕轻笑道:“月儿是在关心我吗?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绝不再让这件事烦恼月儿!”
江明月龇了龇牙,咧嘴笑道:“那就好,月儿在此先谢过王爷了!”
好不容易听他们把话讲完,花千语没好气的说道:“离王殿下,时辰也不早了,您该回去找找您的侍卫了,只怕再拖下去您该派人来抬他们回去了!”
风离痕面色一寒,冷声说道:“花少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离王殿下,明人不做暗事,您派在暗处的侍卫把怡香院前前后后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想请我们去王府喝茶吧?想探什么虚实不如直接问月儿,何须多此一举?要知道月儿最讨厌有人背后放冷箭!”花千语嘲讽的说道。
风离痕沉着脸看了看江明月,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抿了抿薄唇,低声说道:“月儿,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并没有恶意,也断然不会在背后暗箭伤害月儿。今日天色已晚,我改天再来看你,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