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呀,虽说那老头子想认你作义女,可是他们也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想叫那老头一声师傅也太过牵强,还是像以前那样,称他一声玉老头吧!”风清流眸光烁烁的紧盯着江明月发愣的眸子,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抚了抚。
风扬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神色不明的问道:“这么说来,月儿已经见过玉家老爷子了?”
江明月神色微冷,淡然的说道:“月儿当初逃出皇城后被一伙山贼所劫,被一位老人家救了,他把我带到山上住了一些日子,这才认识了玉家四哥哥。”
风扬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仿若不经意的说道:“噢,原来月儿早已认识玉门中人,看来你的影响力还真是非比寻常,清儿自从认识你,连素来不问世事的玉门也开始出动了!”风扬名觉得,江明月真正成了他心尖上的一根肉刺,想挑掉还得割掉一块心头肉,不挑又会随时随地搅得他寝食难安。
“看来皇上是责怪月儿不该认识静王,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把月儿指婚给离王呢?月儿可是为了避婚才离家出走,这才认识了静王。皇上,要说这一切的因果缘由,可都是因为您呐!”江明月轻吹着杯里的茶叶,不咸不淡的说道。
风扬名面色一黑,抿了抿唇,一言未发。
“可不是,若非父皇,清儿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活蹦乱跳。说到这里,我想母妃如果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风清流微垂着眼睑淡淡的说着,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风扬名微微一震,心头一紧,突然生出了无限的悲悯。是啊,他的生命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经如一潭死水,再没有任何的乐趣可言,唯一的执念便是保住风清流年轻宝贵的生命。原本。这个执念已经如干涸的树苗,濒临死亡,可是因为这个女娃儿,不但儿子活了过来。连他自己也活了过来,一颗心也开始有了更多、更贪婪的欲念。他该知足的,只要他和倾城的儿子能够君临风国天下,只要他喜欢,便随他们去吧!
悄悄拭去眼角滑下来的几滴热泪,风扬名强装欢笑的说道:“清儿,你替朕好好招待月儿和百里,朕身子有些乏了,想回去小睡一会儿。唉,人老了。也诸多不中用了,呵呵!”
众人站起身,风清流伸手扶了风扬名一把,轻声说道:“父皇慢走。卫公公,好生照顾父皇。若是有什么事要随时告之本王!”
他说的是本王,卫开全第一次听到风清流如此温润却又如此沉殓的话语,禁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惶恐的望向风清流,又看了看风扬名,急急的点着头退了下去,脚步隐隐有些凌乱。
不远处的假山后。风离痕一双冷冽的寒眸目送着风扬名微偻的身影消失在园子的尽头,身形一晃,缓步朝亭中的三人走了过去。
“八弟好兴致,能与佳人才子在此品茶,真是羡煞三哥,如此风雅美景。能否请三哥也共饮一杯呢?”风离痕笑盈盈的坐在江明月的身侧,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望向她旁边的风清流。
风清流莞尔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三哥请随意就好。我也是借花献佛。原本是父皇想请月儿和百里品茗,我也是沾了他们二人的光才能坐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来人,去给离王另备一副茶具!”
江明月与百里珏冉双双站起身,齐齐对风离痕施礼,风离痕挥挥手,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本王得以坐在这里也算是托了二位的福,都坐吧!”
江明月勾着头,旁若无人的拈着精致的茶点,小口小口的吃着,温婉典雅,一抬手,一张嘴,无不恰到好处的突显优雅迷人的气质。她的唇边沾着一星点茶点的碎沫,非但不俗,反倒更添一分诱惑的自然。
风扬名趣意盎然的看着她不时翕动的红唇,悦声笑道:“月儿可是吃腻了怡香院的美味珍馐,反倒留恋这宫里不甚起眼的茶点?”
江明月微微偏头迎上他的眼,温婉有礼的笑道:“离王见笑了,月儿起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一时贪嘴倒是让离王看笑话了。”
“月儿,你连早膳都没吃吗?”轮到风清流受惊了,他受不了的皱起眉,一把握住江明月的手用力揉了揉,似是不满她的作为。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淡然的说道:“本来是要吃的,换了身衣服出来,我的早膳就已经进了玉四哥的肚子,上午还要教姑娘们排舞,也就没时间再等翠烟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