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儿……你做事太鲁莽。”韩崔氏一进来,便对韩健喝斥道。
本来韩健很烦姨娘们的唠叨,不过这时候韩崔氏口吻中充满了关心的斥责,好似母亲的疼爱一般,令韩健觉得很温暖。
进到护卫所内的兵将,对韩健来说都不是陌生人,都是东王府的人马。
见到这么多人进来,那中年北王信使好像明白过什么,他浑身颤抖打量韩健一眼,道:“你是……东王?”
话刚说出口,便被韩崔氏一巴掌抽在脸上。韩崔氏喝问:“说,北王在京城中还有多少人?”
“呸!”中年人冷喝道,“你是谁?阻挡王爷登基的,早晚不得好死。”
韩崔氏冷笑道:“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死吧。来人,把他活剐了。”
韩崔氏的话然狗汉奸也吃了一惊,他历来知道三娘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总是随二姨娘韩松氏教训他,背地里却给他说好话。他还没见过韩崔氏如此发飙的时刻,居然要当众把人“活剐”?
不过韩崔氏也的确不是开玩笑,随着韩崔氏这一声吩咐,侍卫已经将中年人按在地上,四条腿扯开,韩崔氏亲自抽出刀走上前,喝道:“再不说,可要一刀一刀把你肉割下来。”
“哈哈哈哈……”那中年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却极为猖狂,在如此情形下也方框狞笑着。
“噗!“韩崔氏直接一刀插进中年人后背,中年人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韩健好奇打量着韩崔氏,问道:“三娘不是说要把他千刀万剐?”
“哦。”韩崔氏无所谓撇撇嘴,把刀又抽了出来,“笑的那么狂,听着烦。”
韩健吐吐舌头,韩崔氏这么一弄也太抢戏了,完全把他的风头抢了过去。随之,外面的张行等侍卫也将护卫所北荆门参与谋反的一些将官给押了上来,这次韩崔氏没有亲自上前去过问,意思让韩健自己解决。
“押起来,等候陛下发落。”
韩健说完,回身看着韩崔氏。韩健道:“三娘,现在司马已随北王的人前去黄河北岸,怕是北王黎明前会有所行动。北王敢如此猖狂直接过来夺洛阳城防,必然在河防营中有他的人马,到时北王带兵杀过黄河,洛阳仍旧危在旦夕。”
“嗯。”韩崔氏拍拍韩健肩膀,道,“健儿你放心,这点恐怕陛下也早就想到。陛下今晚也会临时撤换河防营的一些军将,令北王无隙可趁。你做事虽然鲁莽,却可如此轻松解决洛阳城防的危机,就算三娘不来,你也能做的很好。”
韩健腼腆一笑道:“还是三娘出现的及时,没有三娘带人来,这里还真不太好应付。”
韩崔氏笑着问了韩健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韩健有一句没一句回应了两句。其实韩健有件事没对韩崔氏说,其实他的计划远不止接管北荆门防务,到现在为止,洛夫人的人还没上场演这出好戏。韩健心想,要是一会韩崔氏知道他的“疯狂”。会不会当场“教训”他一顿?
此时在黄河北岸,北王军营地里,到四更快结束时,洛阳北荆门军变的消息才算传到北王这里。北王在得知洛阳城那边一切顺利之后,总算松口气。
“召集三军,准备过河。”北王杨儒对世子杨科道。
“父亲,今晚过河?”杨科对眼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今晚父亲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现在已经四更天,眼看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父亲突然说要过河。可是黄河南岸有几万朝廷兵马,朝廷军死守住黄河,在连船都没有的情况下,如何强渡?靠搭浮桥?
“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去做。”北王喝斥了一句。
杨科老老实实没再提出任何意见,直接下去传令三军。
随即,整个黄河北岸的北王营地开始热闹起来,像是要拔营北归。黄河南岸的营地里,同时也发生了一段乱事。
本来在北王看作是绣花枕头的济王,根本不足以对他登基形成任何威胁的人物,三皇子杨余,带着女皇的谕令,于军中以迅雷之势斩杀多名领兵的将领,随即解了一些将领的兵权。杨余在北王所不知道的情况下,彻底接管了河防营的军权。
随即,杨余发出军令,严防死守防止北王渡河。却在此时,一路船队正从黄河下游逆流而上,这也是北王所准备载他的军队过河的船队。
朝廷在黄河两岸,并无水军,这些水军,是北王在渤海一带秘密训练多年。
北王自以为,在洛阳军中上下到处都是他的人,再有秘密水军的助阵,这一战已经没有悬念,他只管渡过黄河,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取洛阳城,他就可以当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