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原本就猜想,为何杨洛川知道豫州内部将有军变发生,却将镇南侯的兵马调出去,要是杨洛川想示弱,也犯不着落个内部空虚的结果。韩健当时就意识到杨洛川是要主动进击,但已南王府的势力,根本无法同时抵挡其他三王以及洛阳兵马,杨洛川必然有盟友,而这个盟友,怎么想也只会是西王,因为杨洛川不会投靠杨余,他不是那种愿意屈居人下之人。
韩健道:“那南王可知,此次江都兵马抽调,在下一无所知,南王又做何感想?”
“你说什么?”杨洛川冷冷打量着韩健,道,“江都兵马出调,你……一无所知?”
“此事乃是由皇帝,和东王府几位郡王妃操控,从未过过在下之耳,在下也是到豫州之后,才得知江都兵马兵临豫州城下。”韩健道,“南王若是不信,可问令媛,在下与她同日离开江左之地,一路同行。”
杨洛川这次也有些料想不到,本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方面江都派兵来夺豫州政权,可另一方面身为江都之主的韩健却出现在豫州的南王府。韩健这一说,反倒解释了他心中的疑问,那就是此事完全是由女皇和东王府郡王妃所操控,在此事中,韩健这个东王完全被架空。
韩健对女皇的称呼,直接是“皇帝”,将此事描述为“操控”,这也说明韩健对事后闻听此事后的愤怒。
杨洛川眉头紧缩,突然转身打开门,喝道:“苁儿,你进来!”
“是,父王。”杨苁儿带着几分不解进入到文尚阁内。
本来杨苁儿就对屋里面很担心,见父亲叫自己进门,心以为是事情有了什么结果,但进来之后却发现双方仍旧在对峙之中。
“苁儿,你且说,你与东王……可是同日离开江左?”杨洛川打量着女儿,冷声问道。
杨苁儿低下头,自从她回到豫州,便对这一路上的事只字不提,杨洛川再精明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跟东王一起回来。这时候杨苁儿被父亲逼问,知道事情无可隐瞒,只好点头,将这一路上的情况大致说明。
听完杨苁儿讲述,杨洛川冷笑一声,打量韩健一眼道:“怪不得,东王会千里迢迢来到我豫州,原来事前你竟对此事毫不知情。”
杨苁儿听父亲的语气有缓和迹象,马上说和道:“父王,东王的确无意与我南王府为敌,还请父王明察。”
“闭嘴!”杨洛川暴喝一声,显然他已动了真怒。即便杨苁儿没说为何韩健会千里迢迢随她而来,他也能猜想到,二人之间分明是有私情,到此时杨苁儿还对韩健加以回护,更说明女儿心中已心生外向之心。
杨洛川道:“就算此事不由他又如何?图谋我豫州之地的,莫非江都兵马?此种行径又与贼者何异?以我军规,贼者当如何处置?”
杨苁儿被问的哑口无言,她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还偏向着韩健,等于是跟父亲摊牌,让父亲日后不信任于她。
韩健却笑道:“南王此言差矣。”
“你说什么?”杨洛川转而看着韩健。
韩健道:“在下此次前来,其实是为南王送上一份大礼。”
“礼从何来?”
“在下便是这份礼。”韩健道,“如今豫州形势危殆,能令江都兵马退兵者,非我无人可成其事。”
杨洛川稍微沉默了一下,他显然是在想韩健所说之事的可行性。
“笑话,你会帮我南王府退了进犯之敌?”
韩健道:“实不相瞒,在下对杨二小姐倾慕有加,将来若是可娶得杨二小姐,在下便与南王乃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到时你我相和,自然比南王与希望王豺狼之事谋皮更利。再者,若南王将在下斩杀,只会激起我江都将士之愤慨,豫州形势只会更加危殆。南王定然不会如此不智。”
杨洛川冷笑道:“本王凭何信你?”
韩健知道杨洛川说的是他都被女皇和十几个姨娘给架空了,还有什么谈判的资本。
韩健笑道:“凭的是我东王之位。若然在下不能令江都兵马退兵,南王届时杀人泄愤也不迟。我东王府诸位郡王妃,料想也不会放任我在此自生自灭。南王何不一试?”
就在杨洛川略微思索,不置可否之时,突然有传报者前来,恭声禀告道:“禀主上,江都十万兵马,已临豫州城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