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亦的伤便在左胸口,临近心房,中剑之后血流难止。韩健心中除了愤怒,只能想方设法来保住法亦的命。
随着大夫前来,韩健亲自拿过金创药,撕开法亦胸口的衣襟。这时候顾欣儿道:“妾身来。”
“不用!”韩健喝一声,全然不在乎什么男女之防,便用伤药来为法亦涂抹包扎。
顾欣儿和雯儿立在旁边,不再说话,看着韩健忙活。随着韩健帮法亦将伤口包扎住,不断外淌的血却也未完全止住。
韩健很清楚这时候没有医疗器械来帮法亦输血,受了这种伤,想止血已经很困难,而在大量失血之下,能保住命更是困难。
“欣儿,你先回房去休息。这里为夫来做便可。”韩健歉意看了顾欣儿一眼,说道。
顾欣儿很想留下来帮韩健,但听到韩健的话,也很顺从点了下头。韩健对雯儿道:“雯儿,送你欣儿姐姐回房。今晚留在房里别出来,防备刺客去而复返。”
“嗯嗯。”雯儿本来就对刺客的事很害怕,这时候听韩健吩咐,巴不得早些回房去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等雯儿拉着顾欣儿离开,韩健看着床上憔悴的法亦,心中除了心疼,便是自责。
他很埋怨自己武功没学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没法保护法亦,而之前又是因为他的那些“胡言乱语”,令法亦新生不定,这才会被左谷上人刺伤。
“……你们少公子可是有恙?”外面传来韩徐氏等人的声音。
当下韩松氏和韩崔氏并不在东王府,东王府上下全然是韩健在打理,在发生了刺客的事之后,韩徐氏自然关心韩健的安危,过来问询情况。
韩健走出门口,跟韩徐氏等人交待两句,除了告诉她们自己无恙,也只是轻描淡写说法亦因为保护他受了伤。
“健儿,既然没什么大碍,早些回去。安排侍卫那边在城里搜查刺客,便不信他们还敢一而再到我江都挑事……”
韩健安慰几个姨娘几句,让她们先各自回房。他故意不说法亦的伤势,也是想留下来照顾法亦,要是他把法亦的伤如实描述,韩徐氏等人肯定不会让他留下。
等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韩健回到房里。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病榻上仍旧昏迷的法亦二人。
韩健除了为法亦包扎伤口,没有任何办法来减轻自己心中的负担,便走到床边,拿起法亦的手,握在一起,守在床榻之前,望着法亦。
韩健老早便知道,法亦身边没什么亲人,以前除了在上清宫中修习,便是行走天下为女皇办事,身边连个牵挂的人都没有。虽然他知道法亦未必会接受师徒之前发生感情,但现下,他也不再奢求那么多,心中所想的只是,能留法亦在身边,即便如长辈亲人一般照顾,也算是能令心中好过一些。
韩健守在床榻前,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晨,法亦仍旧昏迷不醒,不过查看法亦的体征,已经比昨日好了许多,韩健让府上的人熬制了滋补的汤药,亲自喂法亦服下,这时候杨苁儿才得知了昨日府上发生刺客的事,过来查看情况。
“师傅她受伤不轻,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却不知道何时会醒。”韩健到了门口,对杨苁儿叹口气道。
“相公不必太自责,师傅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杨苁儿始终将法亦当成是长辈,以为韩健难过,是因为对长辈的尊重。
但韩健此时心中对法亦的情感,也完全是出自男女之私。
本来韩健要留下来继续照顾法亦,不过随着东王府闹刺客的事传出,东王府的官员甚至是朝廷的官员都过来问询韩健的情况,如今东王府韩松氏和韩崔氏不在,一切都需要韩健亲自去招待。
等韩健走出厢房,不由想到昨日离去时候一脸伤心难过的柯瞿儿,联想到左谷上人那句“为何这般痴”,马上想到当日柯瞿儿的离开可能跟他的姨娘有关。在柯瞿儿离开之前,韩松氏的确跟他说过关于他跟柯瞿儿门不当户不对的话,韩松氏不接受让柯瞿儿进府,认为她是江湖中人,而且曾是朝廷政敌。
韩健猜想,当时韩松氏劝不住他,肯定是私下里去跟柯瞿儿说了什么话,把柯瞿儿给逼走。
“难道左谷上人这次来,是为了替她徒儿讨回公道?”韩健心中想着,人已经到了前厅。
这时候东王府和朝廷的一些官,见到韩健前来,也都迎过来,向韩健请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