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救豫州?”杨苁儿听了,不由更急。
本来韩健说要全力营救豫州,现在倒好,韩健只是象征性派出一路兵马,反倒现在着眼起山东的乱事。这不是置豫州的安危于不顾?
“苁儿,围魏救赵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韩健叹问道。
“你……你想打洛阳?”
“打不打是一回事,威胁一下总是可以的。江都多少兵马你心里大概也有数,就算把江都的男女老少全都调过去救豫州,你觉得会有几成胜算?”韩健道。
“谁要什么男女老幼?其实……我也只要你有这份心。你派出兵马,却胁迫南王府,你让我……如何自处?”
韩健搂住杨苁儿,道:“苁儿,给你一句承诺。豫州绝不会有事,就算到时候你父亲执迷不悟,就是不肯向陛下效忠,我这个做女婿的,也不会放豫州不管。唇亡齿寒,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跟魏朝的几条豺狼拼了。”
杨苁儿听到这种话,心里觉得愧对韩健,毕竟在军国大事上,她的影响已经有些左右了韩健的决定。她今日所做,不过是利用韩健对她的疼爱,有些恃宠生娇的意思。但实际上,这是在拿江都的利益,来交换豫州的利益。本身出兵的事,韩健已经早有全盘计划。
“相公,苁儿错了。”杨苁儿适时“见好就收”,虽然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不过却也得到了韩健的承诺。
对于她来说,韩健的承诺比什么都重要。东王府如今是韩健一手独揽,韩健已经充分掌握了江都的军政大权,没人会想韩健是否羽翼未丰,但韩健身边,的确是缺少能干而拿得出台面的帮手。
“苁儿,行军上的事,还要你多用心提点。”韩健道,“至于政事上,二娘这些天也在奔走,眼看快要入冬,江都这个冬天,可不怎么好过。”
江都经历了上半年的战事之后,很多行业和土地都在荒废。短时间内,战争的影响力会在人口损失上体现,再到中期,一两年时间内,体现的地方便在粮食减产和物资减少上。这算是战争后遗症。
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都想彻底抽身事外是不可能。接下来的,是要面对豫州战事。江都作为豫州的盟友,出不出兵其实早就有定论,毕竟豫州也是江都唯一可能结盟的盟友,豫州一失,等于是失去屏障,江都无法在西王府和北王府的夹缝中生存。
“这几天,南王府又派了使节来。还是商议出兵的事。”韩健道,“不过这次使节应该清楚江都已经出兵,可能会就此做文章。苁儿,这几天你可千万别去见这些使节。”
“为何?”杨苁儿不解道。
“我怕这些人居心叵测,将你给拐跑了。”韩健道。
“哼。”杨苁儿本来坐在韩健怀里享受温存,闻言起身,怒视着韩健道,“你当妾身是什么人?妾身已经嫁入东王府,出嫁从夫,相公这是不相信妾身?”
“那倒不是。”韩健一笑,想把这问题揭过。
“相公,苁儿想说的是,就算最后相公不想救豫州,苁儿也只当是任性而为,以后……我少说豫州的事便是。免得你为难。”
韩健沉默了一会,没多说什么。
近来其实他已经为出不出兵的事而心烦。
本想逍遥自在过日子,可他身处高位,已经不能以平常心来过生活。很多事要斡旋之后再从长计议,这令他感觉到几分累。这反而令他有种想放手,自在下来过日子的感觉。可权力一旦握住,再放出去,那便等于是自取灭亡。
韩健在杨苁儿房里坐了一会,便要与杨苁儿一起过去吃家宴。在东王府,逢初一十五,家宴也不可少。本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机会就少,现在韩健公事繁忙,也只能抽出每月两天的时间,陪了娇妻的同时,陪陪几个姨娘。
到了正厅一边,韩健才发现韩松氏有些紧张在对东王府的侍卫交待着什么,韩健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顾唯潘被人刺杀,险些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