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看她掩面而泣的模样,心说,杨秀秀就算是被女皇强行“赐婚”,但一个女儿家,被当众拒婚,那种挫败感也是接受不了的。就好像当初他拒绝杨苁儿,杨苁儿甚至萌生了一辈子不嫁的念头。
“这个……安平郡主,在下实在是……因为配不上郡主您,才会如此说,还请不要介意。”
韩健说了这么一句,谁知道杨秀秀干脆颜面逃走,哭着离开了女皇的寝宫。韩健转头看着杨秀秀离去的背影,心中倒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是第二个杨苁儿,背地里对他产生感情了?
韩健回想了一下,上次见面的时候杨秀秀还对他冷嘲热讽的,要发生感情,也不会这么快吧?
“东王,你做的好事!”女皇直接怒着喝斥道。
韩健这才想起了“始作俑者”,转过头,直视着女皇,语气生硬道:“陛下何故突然提出赐婚之事?陛下对臣无意,也无须以此等方式糟践一个外人。”
女皇被韩健直面质问,没有生气,只是叹口气道:“你以为,是朕没来由要给你和安平郡主赐婚?”
韩健皱眉,道:“那又是如何?”
“东王,你年不过十八,确切来说,不过才十七而已。对人世情,很多还没彻悟。就算是朕对你有所看法,也无须去消遣他人。是安平郡主,自己来请见朕,想让朕为她赐婚。这也是当初朕与她的承诺,陆丰宁的事,你难道忘了?”
韩健冷声道:“总不是安平郡主自己想嫁进东王府?”
“你还真说错了。安平郡主而今二十有二,在洛阳的名门闺秀之中,只有她还未出嫁。当初也是因为安平郡王府无人支撑,朕想让她多留在家里,打理一下郡王府。现在安平郡王府名存实亡,也只剩下一家孤老,就算安平郡主并非看中你的人才,你也无须当面拒绝,令她难堪!”
韩健龇牙,什么叫“安平郡主并非看重你的人才”,这说明,女皇也知道安平郡主想嫁入东王府,并非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想攀东王府这棵大树。
那女皇既然明知道,为何不阻拦呢?难道安平郡王府非要跟东王府结成姻亲,才能保证安平郡王府继续发展下去?这些王爵的事,说到底还不是女皇的一句话。虽然现在女皇在朝政上,已经基本不过问,但女皇要提出给恩赐给安平郡王府什么东西,或者是让杨秀秀的哪个弟弟出来袭爵,他还能反对不成?
“陛下之意,就是此事并非陛下所提出?”韩健再次求证道。
“反正朕说什么,你也不信!没什么事,你先下去,朕很累,不想跟你多说。”女皇一脸不耐烦的神色道。
韩健有些悻悻然,弄了半天,自己还误会了女皇?
韩健心中不由将杨秀秀骂了一通,你说你一个女儿家,不懂得矜持,明知道嫁进东王府不会过好日子,也要违心嫁过来,就是为了你背后的狗屁家族?
韩健心说,杨家的女子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前有女皇,为了魏朝皇室的问题,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婚姻作为政治的交换筹码。而杨秀秀更甚,甚至主动提出来要嫁给他做妾侍。
等韩健出了小厅的门,不由回望一眼,心说这倒好,因为杨秀秀的事,他跟女皇的关系反而冷淡下去。这对他追求“真爱”很不利。
韩健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到门口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不用辨别,光从衣服上,韩健判断便是之前出门的杨秀秀。
“安平郡主安好?”韩健上前,恭敬行礼问候。
这时候的杨秀秀,神色好似已经平复过来,但眼角隐约还有泪痕。杨秀秀打量了韩健一眼,像是质问道:“东王觉得小女子哪里不好,以至于连嫁入东王府做个妾侍都没资格?”
韩健本来还对杨秀秀有些怨恼,怨他破坏了他跟女皇之间的“和谐”关系。
但想到,毕竟是人家女儿家被当面拒绝了婚事,如此“惨绝人寰”,再去伤口撒盐那就非君子之道了。
“安平郡主说的哪里话?在下正是不想辜负了安平郡主,才对陛下拒绝这门婚事。以安平郡主的才貌人品和出身,想在江都招待年轻才俊的名门公子,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要是安平郡主需要在下帮忙,在下也可尽绵力。”
杨秀秀本来已经平复下来,听韩健这话,不由咬牙切齿看着韩健,道:“东王何须说这些冠冕堂换的借口?其实在东王眼中,小女子不过只是个胡搅蛮缠,爱慕虚荣的落魄郡主,根本配不上东王府的正门?以后小女子再也不做如此妄想,免得再被人冷眼瞧!”
言罢,杨秀秀拂袖而去,倒让韩健立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韩健自问在看事上很聪明,但眼前这杨秀秀,他实在看不懂。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有气节的模样。难道是杨秀秀对他产生了真爱不成?这可是很荒诞的事。虽然杨秀秀出身高,而且才貌兼备,他还确实没想过,会跟杨秀秀发生点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