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将于十月初八出征,在十月初七黄昏之前,韩健策马与同时骑马的女皇,在侍卫护送下抵达城外军营。而杨苁儿作为东王府的内眷,却是乘坐马车。
本来女皇身为女子,即便要御驾亲征,也是要乘坐马车的。但女皇却是坚持一身戎装上马,给人一种她要出征,不是随便说说的架势。
韩健自然也不说什么。
事实证明,女皇这一身装束,在进到军营的时候,还是令军心振奋。女皇进军营的时候,士兵迎接,群情激昂,一个个见到女皇跟打了鸡血似的。他这个东王,在一旁反而显得有些“碍眼”。
进到军营,马上升帐议事,算是大军开拔之前的一次动员会。
会上,女皇亲自出席,但主持的还是韩健。与会的除了东王府和朝廷的一些将领,还有以林恪为首的一些随军官员,林小夙作为东王府的大管家,也出席会议。
女皇升帐,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严肃模样。韩健也没什么废话,把行军的一些大致事项说了,一天行军多少里,何时拔营,何时埋灶,何时扎营。这些本来就是一些废话,但作为女皇亲自委任的主帅,他还是要重申一遍,以示他这个主帅的威仪。
“诸位,这次讨逆之战,涉及我魏朝国本。若是行军路上有何差池,有什么人对逆贼通风报信,可别怪军法无情!”韩健最后以威吓的口吻道。
手底下的军将自然领命,这种话,他们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到会议结束,军将都退去,女皇也没说什么话。等人都走了,韩健留下林小夙。跟她说了说粮草供给上的安排。随军粮草,大概能支撑两个月左右,剩下的需要从江都各地来调运。而之前林詹所部的粮草供给,也需要安排。毕竟林詹所率的才是东王府的精锐之师,有六万兵马。这次三万六千兵马,全当是押送粮草到前线的。
林小夙在女皇面前,显得很拘谨,韩健说什么,她也只是唯唯诺诺答应着。
等林小夙下去,营帐里只剩下韩健与女皇二人。女皇像是由衷而发道:“你这个管家,外界传的有多神奇。看起来却也是平平无奇。”
“陛下,您没必要在臣面前,数落臣的帮手吧?”韩健不屑一笑,“不知陛下身边,有何不平平无奇的能人异士?”
女皇面对韩健这带着冷嘲热讽的话,也没多说,像是生气一般出了营帐,随后便有两名身着戎装的宫女护送女皇到休息的营帐去。
她毕竟是皇帝,杨苁儿身边没丫鬟伺候,但她还是需要一些人照顾起居。毕竟吃喝拉撒睡,一个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她又不像杨苁儿那么“有经验”。因而韩健提了提,女皇便让身边两名宫女陪同。平时两名宫女在女皇銮驾的马车里,女皇留两个宫女在身边,也是警告韩健别“乱来”。
第二日一清早,大军便开拔出征。
三万多兵马,分为前中后三军。
前军已于十月初七晚上便出发,先于中军大约二三十里,也不能太远,毕竟这年头道路不是很通畅。加上马车和马匹行速并不快,再远容易前后不能呼应。要是被敌军偷袭,很难应对。
韩健和女皇。身处在中军之中,中军以两翼为防守,免得被偷袭。至于后军,则是晚于中军三个时辰出发。
三军彼此之间以哨马传递消息,在发生什么变故的时候,也有特别的讯号来传递消息,以做到前后呼应,彼此掩护。
第一天行军,一共行路八十多里。
本来这也不多,可在以步兵为主的兵马队伍中,已经算是很快的。一天之内走八十里,一般人脚早就磨破了。韩健很久没有骑马远行,一天下来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一扎营,他便马上回营帐,找杨苁儿给自己“按摩”。
“相公也是的,撑不住先乘马车好了,可以慢慢来,好久没骑马,一下子骑这么久,容易把身体拖垮的。”杨苁儿一边给韩健按着身子,一边埋怨道。
“我少年郎一个,瞻前顾后的岂是我辈风格?哎呀娘子,你这手真是威武有力,给你这么一按,感觉身轻如燕,再去策马行他个十万八千里,也不再话下。”
韩健笑盈盈说着,却被杨苁儿狠狠顶了一拳。
却在这时,门口侍卫大声通禀,说是林小夙来求见。
“林管家?相公,她来作何?不是想……你可不能那样啊……”杨苁儿一副“这个女人要抢我相公”的姿态,一脸无辜之色道。
“小夙她是过来跟我商议粮草的事,娘子你净瞎想。”韩健知道杨苁儿是装的,却也还是解释了一句。
“呸,叫人家小夙,还不是有什么?哼。”杨苁儿怨气冲冲起身,不再理会韩健。
韩健自然不会让林小夙到杨苁儿的营帐里来说话,便出了营帐,与林小夙在外面说。
“少公子,后续粮草的事,下面已经筹备好,小女子特来禀告。”林小夙一脸沉稳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