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从上听处衙门出来,没有回东王府别院,而是直接去了宁绣言暂时落脚的地方。
韩健到时候,刚给宁绣言找的丫鬟才过来,还在收拾院子。因为院子很多地方都没经过修缮,显得很乱,丫鬟也无从下手。韩健打来,几名丫鬟都还不认得韩健,只是以为是东王府的哪位将军过来。
韩健径直进到屋里,这时宁绣言仍旧在收拾东西,见到韩健匆忙过来行礼请安。
“昨夜睡的还算安实?”韩健坐下来,这次有了热茶,他也不客气,自己倒了便喝,边喝边问道。
“劳主子挂心,奴家一切安好。只是……初来乍到,一些事不太习惯……”
说着,宁绣言低下头,有些难言之隐模样。
韩健道:“你家中可是有知心的丫鬟在旁边伺候着吧?”
“嗯。”宁绣言点头,显得颇为不想说。
毕竟之前她是大家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少,都是自小与她一起的,对她脾性了解。现在她是被父亲当作礼物一样送给了东王,一些事就与以前不同,即便是找来的丫鬟,也都是生手,连伺候人的经验都没有,谈何贴心?
“一些事适应过来就好。”韩健道,“这些丫鬟,你自己管着,陛下已经传旨下来,三天后就将动身往江都去,估计你家里现在也在忙着收拾。”
“这么快?”宁绣言听了韩健话,随口说一声。她马上觉出以她的身份,在韩健面前说这等话不合适,随即又低下头,当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韩健道:“也不算快了。三天时间,也足够你家里人准备,这两天,还是别出去走动,等到江都,你再回去省亲。”
“是,主子。”宁绣言行礼道。
韩健起来看了看,整个小屋子收拾的还不错,有点家的模样,也可见这宁绣言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韩健道:“绣言,你已十八岁,为何你父亲没有给你选夫家?”
宁绣言低下头,显然韩健这问题不好回答。
“现在奴家是主子的人,主子对奴家过往,还那般在意吗?”宁绣言问了一句。
“不想说就算了。”韩健道,“之前听闻你父亲有将你送进宫的意思。”
宁绣言道:“那也是父亲他一厢情愿,奴家并无攀龙附凤之意,父亲也曾为奴家婚事操持过,不过母亲有言,并不想早些嫁了奴家,想多留奴家在身边照顾双亲。”
“哦,是吗?”韩健笑了笑,没再多问。
关于宁绣言之前的事,他也是调查过才知道。
本来宁绣言十六岁时候便有要成婚的意思,而当时操持她婚事的不是别人,而是杨瑞。当时杨瑞想给杨曦成家立室,当时在京城淑媛中选择了一下,宁绣言当选的机会很大。
要不是之后杨曦被立为太子要出使,事情说不定还有谱。后来在杨余当政之时,宁原为了自己在朝廷中稳固,有将宁绣言送到宫里的意思,但最后未成行。
“有什么需要,对外面侍卫说便可。”韩健说了一句,起身离开院子。
韩健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清虚雅舍。他特地找人去传了洛夫人过来见面,很多日子没见到洛夫人,韩健是想先探探洛夫人的口风。
韩健在清虚雅舍二楼老座位上坐下,身边冷清,连整个清虚雅舍也很冷清,整个街道上不见行人,整个洛阳城也好似空城一般。
不多时,洛夫人的轿子停在楼下,洛夫人从轿子上下来,娉婷上楼。
“见过少公子。”洛夫人在韩健面前婷婷施礼道。
“洛夫人?请坐。”韩健指了指对面座位道。
洛夫人没有推辞,缓缓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却显得很拘谨,毕竟韩健面前,她也只是个属下。她是商贾出身,却也是西凉旧部的重要人物,手下人不少,却也不敢与朝廷为敌。
“不知少公子找妾身过来,为何事?”洛夫人神情有些拘谨道。
韩健笑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夫人你,这次回来,眼看便走,总是要见见。夫人也不用太拘束,本王只是找你来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