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想到了什么,继续刺激着他,“你知道孟良为什么会临阵倒戈吗?那是因为孟青柔的孩子被你带回来的女人流掉了,她恨不得直接剁了你们这对贱人,拜托我送信给她爹。不然你应该不会失败得那么快呢。东方鸿,你骄傲自负,这辈子最终栽在了女人手里,活该!”
东方鸿低着头,似乎在隐忍着情绪,半晌才抬起头来,淡漠的说道,“你不就是想看我的凄惨下场吗,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刚好如你的愿了。”
说不心痛是假的,可是现在除了认命他又能做什么呢,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了。
“不,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我们好歹做了好几年的夫妻,虽然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名分总是在的,我怎么着都要念些旧情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你跌落在地狱里看着我是如何幸福的。”这是她答应了那个死去的钟晴的事情,她承受了多少痛苦,就要那个男人多承受一百倍。
“毒妇,你果然够狠,本王栽在你手里,本王认命了。”
东方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心底刀绞般的疼痛,淡漠的说道。
钟晴浅笑嫣然的踮起脚尖,将唇落在南宫墨的耳畔,笑嘻嘻的开口,“南宫墨,我想要让他们游街,想要皇上把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你说京城的百姓若是知道他们犯下的滔天大罪,会是怎样的反应?”
南宫墨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锐利的眸光迸射出饶有兴味的光芒,“我也不知道呢,或许会被臭鸡蛋和烂菜叶扔得满头满脸都是吧,你想让他们什么时候游街,我去请示皇上。”
“当然是越快越好啦,要不然就明天吧,明天他们游街,游完街能不能将他们发配到最为艰苦的北疆之地。”
钟晴笑语嫣然的说道,她就是想要狠狠的折磨宁王府这些人,不仅是为那个死去的女人,也为她自己出口气。她从来都不善良,谁若是招惹了她,她将会毫不手软的报复。在她的人生信条里从来就没有以德报怨这样的词,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她就是要做恶魔一般的女人,谁伤害她就别想好过!
“你想要怎么折腾都听你的。”
南宫墨眼角眉梢含着宠溺的笑意,愈加衬托得那张玉颜俊美无俦,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登对,让人不由得想到天作之合这样的词来。
东方鸿心灰意冷到钟晴说什么都没有反应了,除了自食苦果,他没有别的出路。
钟晴也满意的刺激到了孟太妃和东方鸿,折腾得差不多了,她随意的撇了撇嘴,眉宇之间略带上了一丝倦意,“南宫墨,我又困又饿,我们回去吧。”
“恩。”
南宫墨牵着她的手,像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骄傲的从狼狈不堪的东方鸿和孟太妃面前经过,天牢的门哐当一声,再次无情的关上。
浑身是伤的孟太妃木木的坐在墙角,等到钟晴和南宫墨的身影消失在阴暗潮湿的走廊尽头,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从小时候就严厉的苛求儿子,告诉他江山原本是东方家的,是上官家的人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抢走了,让他费尽心机的谋划造反逼宫,企图让儿子登上皇位,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她真的好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时光不会倒流,他们不再是贵族,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
哭累了,太妃将手放下来,小心翼翼的透过栅栏去看面如死灰的儿子,满眼的愧疚,小心翼翼的唤道,“鸿儿。”
东方鸿呆愣得犹如一块雕塑,一动不动,眼神犹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她刚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哗啦啦的落了下来,泣不成声的说道,“对不起鸿儿,娘对不起你。”
东方鸿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静静的坐着,更是让她肝肠寸断,孟太妃双膝跪在地上,痛苦的哭声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赫然恐怖。
天牢外面,南宫墨深情缱绻的目光落在她绝美的容颜上,一直没有移开,看得钟晴脸烧得火辣辣的,被他包裹的小手挣扎了好几下,却被握得更紧。
“晴儿,我真的很开心。”
她竟然对着东方鸿说出那样的话来,让他的心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幸福的感觉蔓延了全身,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钟晴想到之前那番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举动和话语,羞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竟然脑残到那样的程度,真是不要活了。
“那个,我是刺激东方鸿的,你不要当真啊。”
她别扭的将脸转到一边,很不自然的说道。真是太丢脸了,难道最近不太用脑,所以变笨了吗?
“我知道的。”
南宫墨眼底的笑意温润如玉,俊美的容颜妖孽般迷人,有时候无意识间流露出来的举动才更能显露内心的想法。
他的晴儿,终于慢慢的爱上他了,慢慢的习惯依赖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很开心,总有一天,她会越来越爱他,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现在这样他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只是,他想到钟晴身上的诅咒,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不管多么艰难,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将她身上的诅咒解开。否则自己和她都会有危险,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在说话,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心里不约而同的划过一个词,岁月静好。
南宫墨对她的事情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回到睿亲王府,让钟晴好好的休息之后,自己立刻进宫,将钟晴想要的惩处东方鸿的方式禀告了皇上,皇上最是心疼外甥,当下爽快的答应了。
翌日是个大晴天,刑部的狱卒得到了皇上的命令,面无表情的将孟太妃和东方鸿等犯人押到囚车上,在烈日之下沿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饶了好几圈,开路的狱卒还拿着南宫墨亲手写的信函,大声的将东方鸿所犯的罪行念了出来。
不少士兵则拿着皇榜张贴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是以不到半天的时间,在继东方鸿被钟晴休了之后,又被更加震撼的话题取代了。
谁能想到尊贵的异姓王爷东方鸿竟然包藏狼子野心,勾结江湖杀手组织,私下豢养大量的军队在皇上举行祭天仪式的时候逼宫。
众人都怒了,纷纷走出家门站在东方鸿和孟太妃游街必经的道路上,在他们到来之后,毫不客气的拿着坏掉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朝着他们身上砸去,一边砸一面骂他们狼子野心自不量力。还想在祭天的时候谋朝篡位,若是得罪了老天爷,坏了他们的收成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在老百姓眼里,谁当皇上他们才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饭穿好衣。现在的皇上把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几年又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谁吃饱了撑着去支持造反者,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各种难听的谩骂,各种臭垃圾往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身上砸去,孟太妃和东方鸿身上都被砸得面目全非,脸上各种火辣辣的疼。
孟太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晕了过去,东方鸿坐在囚车里,面无表情满脸淡漠,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就是觉得他的人生完全被毁了,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身体,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悠然居二楼的雅间里,南宫墨站在钟晴的身边,冷眼瞧着东方鸿和孟太妃遭受的这一切,忽然轻笑出了声音,“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满意了吗?”
“很满意,看到他们过得如此凄惨,我就安心了。”
钟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掩藏她心里对那两个人的怨恨,干脆利落的说道。
“孟青柔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她会去浣衣局那边,那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不能活得下去就看她了。”
南宫墨平静的说道,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直接将孟青柔也杀了,省得留着她还是个祸害,可是晴儿却让她艰难的活着,不知道她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不要让她死了,还有东方鸿和孟太妃,哪怕流放到北地,我也不想他们死,我要他们受尽千般折磨,痛苦的活十几年或者几十年,让他们在无边的绝望中慢慢死去!”
钟晴眸光冰冷,脊背挺得直直的,神圣不可侵犯,她答应了那个死去的钟晴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我会吩咐下去的,请你放心。不管是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会义无返顾的站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南宫墨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沉痛,他不由得握住她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钟晴眼底流露出一丝暖意,轻声的说道。是啊,她斗倒了那些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敌人,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她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看到他们惨烈的下场就心痛,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带你去吃饭。”
南宫墨柔声说道,将她拉到桌子旁边,让店小二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了上来,陪着她慢慢的吃了起来。
“晴儿,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和安排吗?”
“我想要去找智清大师,先让他帮我看看身上的诅咒,如果他没有办法解开,估计只能去南渊了。还有,我想回丞相府探查我娘亲的死因,和钟耀的事情需要了断了。”
钟晴沉思了半晌,如实的回答道。虽然诅咒不是病,但是也像一颗定时炸弹放在她的身上,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炸得她粉身碎骨。
“貌似两个月之后会在京城举行天下盛会,到时候各个国家都会派遣使者参加,如果运气好,南渊向家的人可能也会到来。”
南宫墨忽然想起了这一茬,告诉了钟晴。
“天下盛会是什么?”
钟晴眨了眨眼睛问道,她脑海里根本没有关于天下盛会的半点信息,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云国和周边几个国家每五年举行一次的盛会,分为文科方面的比赛和武科方面的比赛,每个国家派出五个选手参加,经过连番的角逐,获胜的国家会成为几国的霸主,剩下的国家要为获胜国进贡粮食马匹银两等。”
南宫墨耐心的解释道,二十五年前他的母妃就是因为获胜国的皇子和孟太妃相互勾结设计,让太子对他母妃一见倾心,不得不含泪远嫁,在宫廷里受到数不清的暗算和刁难,最后还被人迫害致死。他直到现在都对那个带给他母妃灾难的男人恨之入骨,还有迫害了他娘亲的孟太后,绝对不会轻饶。
“原来是这样啊,那到时候倒是可以亲眼目睹一下各国使者的风采。”
钟晴眼睛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两颊的梨涡浅浅,分外美丽迷人。